葉無涯微微後仰,靠在了座椅上,直視著獨孤風吟笑道:“獨孤家還缺不缺客卿?”
獨孤風吟將青色古劍懸掛腰間,打趣道:“整個天機城,姓獨孤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獨孤家。”語罷,獨孤風吟頓了頓,又道:“況且,我要一個馬上就要死了的客卿,做什麼用?你不會是希冀著讓我每年給你上墳敬酒吧?”
葉無涯哈哈大笑,把手邊那壺沒開封的杏花酒,朝著獨孤風吟丟了過去,“喏,請你喝的。”
獨孤風吟單手接過酒壺,滿臉古怪神色,“一壺酒就要買個客卿?有你這麼佔便宜的?”
葉無涯笑而不語。
過了半晌,忽然指了指獨孤風吟腰間的佩劍,說道:“借我用用。”
獨孤風吟沒說話,自顧自開啟那壺杏花酒,就在杏花酒開壺的一瞬間,獨孤風吟腰間的古劍,瞬間出鞘。
劍尖指向葉無涯的眉心,一掠而去。
獨孤風吟左手握著酒壺,仰頭飲酒。右手並出二指,微微擰轉,那青色古劍速度不減反增,眨眼間便來到了葉無涯身前。
這柄古劍橫在了半空中,劍尖距離葉無涯的眉心,不過三寸距離。
只不過這古劍彷彿遇上了什麼難以刺穿的屏障,在半空中不停顫抖。
葉無涯端坐在座位上,神情淡然,右手搭在桌上,食指與中指交錯著敲打桌面。
每敲擊一次,那柄古劍便要在半空中震顫一下,有些搖搖欲墜之感。
獨孤風吟喝了一大口酒,抬起手持酒壺的左手,用手腕擦了擦嘴角,然後低頭向葉無涯看去。
葉無涯仍是坐在原地,嘴角含笑。
獨孤風吟點了點頭,右手微微上挑,那柄古劍忽然調轉劍尖,拔高而上。
在葉無涯周身一丈之內飛旋數圈,隨後劍尖朝下,瞬間釘入了葉無涯身側的地板之上!
獨孤風吟收起酒壺,沒有多言,轉身便走。
只不過在走出五六步後,解下了腰間那個空劍鞘,也不回頭,就那麼隨手往後一丟。
葉無涯抬起右手,一把攥住了劍鞘。
獨孤風吟在走出酒樓前,只留下了兩句話,七個字。
第一句是:“劍名星河。”
第二句是:“記得還。”
葉無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劍鞘,果真是劍如其名,劍鞘之上偶有點點星光閃過,每當星光閃耀,劍鞘之上的淡淡紋路,便會猶如活過來一般,遊走其上。
仿若星河流轉。
葉無涯倒也不是沒有趁手的兵器,那如意金箍棒的品階,比這星河劍還要高出不少,但是奈何其中的浩然氣太過濃郁,並不適宜在這魔域中使用。
葉無涯收劍入鞘,望向雷芸問道:“吃飽了沒?”
雷芸點了點頭,其實也壓根沒吃什麼,僅是方才二人的談話,就已經讓雷芸沒了吃飯興致。
更何況,那位獨孤風吟,算得上秀色可餐了。
跟他在一張桌上吃飯,還沒吃就飽了。
葉無涯把古劍星河放在了桌上,抱著雙臂,就這麼看著雷芸。
雷芸瞥了葉無涯一眼,“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