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一脈的新主?
丘裡若風豁然抬頭看著陸雲卿,眼裡又是震驚又是疑惑。
可那雲海一脈的新主,不是女子嗎?
被拆穿身份,陸雲卿只是眉毛一挑,面無表情地陳述道:“看來你才是實際操控這具妖魔的始作俑者,恐怖妖魔?似乎還不夠格……恐怖妖魔的邊角料?我說的對麼?”
“魔槍杵”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人族,這對我們而言,是絕對的麻煩,需要及時……清除!”
話音未落,“魔槍杵”的身影忽然從眾人眼中消失了。
陸雲卿眸光瞬凝,手中劍芒颯然一漲,化為一道劍幕,擋住倏然臨身的利爪,爆出陣陣火花!
異常驚人的力道透過劍身傳至手腕,只聽得嘎嘣一聲微響,陸雲卿當機立斷,順勢爆退入翻湧的黑霧當中。
黑霧是妖魔的主場,“魔槍杵”見狀眼中殺意更濃,毫不遲疑地追了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從“魔槍杵”出手,到二人進入黑霧範圍僅是短短數息的事,丘裡若風未能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看到雲麓消失在視野當中,不禁急了。
“雲麓兄……”
他就要追進去,卻被緣昭猙一把拉住,後者咳出一口血絲,搖搖頭,“雲麓醫師不像是衝動之輩,他是故意引走那妖魔,為我們拖延時間。再者說,就算你過去,又能起什麼作用?以你現在的傷勢,就是原來的魔槍杵都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現在?”
丘裡若風臉色鐵青,他明白緣昭猙說的沒錯,可就這麼讓雲麓陷入危險中,他於心何安?
這一切,本來都與他沒關係,就因為自己邀請他入統領府為他療傷……
“若風將軍,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我看那雲麓醫師,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遞風嶽目光一閃,悠悠開口:“雖然妖魔的話聽不得,可方才那隻明顯是吞噬了魔槍杵的記憶,這位雲麓醫師似乎就是那位在雲海一脈的新主呢。”
丘裡若風微愣了一下,原先他心焦並未在意,經過遞風嶽這一番提醒,他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與陸雲卿相處的過往,還有從對方那裡打聽來的事。
這麼一想,丘裡若風忽然震驚地發現,雲麓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說明過自己的身份。
醫師和雲海一脈脈主的身份,並不衝突,而且他也不曾刻意隱瞞,自己問了什麼,他就答了什麼。
他早該想到,當初為父親療傷的醫師,對雲海一脈有大恩,若這個醫師又擁有足夠的頭腦和修為,絕對能在極快的速度內拉攏人心,輕而易舉地坐上脈主的位置。
他……不!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隱瞞,只是自己沒有想到那麼多罷了。
丘裡若風深吸一口氣,終於冷靜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翻湧的黑霧。
如此心計與實力並存,區區一隻被妖魔佔據了身軀的魔槍杵,應該難不倒你吧?
轟隆——
四周的黑霧驀然炸裂,化為漫天利刺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
陸雲卿目中冷光急閃,手中劍輕輕一抖動,幻化出八十一朵梅白色的劍花,這些劍花甫一出現,便又再自行分化八次,白光連閃,霎時間漫天都是白色劍影,與黑針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魔槍杵”見狀大為震驚,臉色登時陰沉下來,正準備不顧損耗再次控制更大範圍的黑霧,卻見陸雲卿趁機從空隙果斷回到了清魔燈照耀下。
試探已經足夠了。
陸雲卿一直退到咒網旁邊,在丘裡若風等人震撼的目光下,一劍劈碎咒網。
她明白“魔槍杵”絕對不是妖魔的源頭所在,即便自己耗費力氣將魔槍杵這個載具毀滅,對方也不可能傷筋動骨。
但這具縫合後的妖魔可就不同了。
要知道,魔槍杵所沾染的僅僅只是一朵巴掌大小的藍色小花,而這具縫合的妖魔頭上三尺,可是有一團直徑一丈的恐怖藍光呢!
“吼!!!!”
縫合妖魔一經掙脫,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族,兩眼瞬間紅成一片血,嘶吼著直直衝向陸雲卿。
剛回到清魔燈照耀下的“魔槍杵”和丘裡若風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地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