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是聖堂軍,若是讓人知道咱們對一個奴僕這般低聲下氣,面子還往哪兒擱?”
“閉嘴!你懂什麼?”
丘裡元龍毫不留情地訓斥道:“是面子重要,還是統領的傷重要?”
小將本來還想反駁,聽到這裡頓時沉默下來,過了片刻,才又出聲,這次氣性則是小了許多,“可是那奴僕也只是說他家主人小有涉獵,說不定他的醫術不如袁老呢……”
“閉上你的烏鴉嘴!”
丘裡元龍氣得眼皮子直跳,“你能不能盼點兒好的?”
小將撓了撓了頭,嘀咕道:“我就是實話實說,他們家那公子看畫像那麼年輕,一看就不像是擱靠譜的……”
丘裡元龍聽到這裡,終於按捺不住連日來憂心煩躁的鬱悶之氣,正要發火,卻見方才薛守進去的那房間開了門,隨後一名看上去比他想象中還要年輕幾分的年輕男子從裡面走出來。
丘裡元龍見狀頓時心下一沉。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烏鴉嘴不會是應驗了吧?
心裡如此想著,丘裡元龍見到陸雲卿走到近前,還是擠出了幾分牽強的笑容抱拳打招呼。
陸雲卿回禮,面上笑意從容,“在下雲麓,微末出身,不足掛齒。事由我已經聽阿守說過了,我等受聖堂軍護佑,才能在此安心發掘古代遺物,眼下統領既然有難,在下自然要盡一份心力。只是能否治好統領,在下也不好打包票,這一點還請將軍見諒。”
丘裡元龍聽到這一番有理有據,不驕不躁的發言,心中對陸雲卿的印象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忙退後一步抱拳道:“雲麓公子言重了!您願意出手相幫,那是再好不過。”
陸雲卿唇角抿過一個弧度,“事不宜遲,詳細情形,我們在路上談如何?”
丘裡元龍忍不住露出笑容,“如此甚好!”
“這也太順利了,會不會有鬼……”
身邊的小將剛嘀咕到半句,就被丘裡元龍賞了一個暴慄,“再亂說話,我叫人把你的嘴縫起來!”
小將連忙捂住嘴搖了搖頭,滿臉委屈。
他不說了還不行嗎?
陸雲卿看了一眼這小將,看似沒有過多在意,心中卻留了一個心眼。
雙方都想著節省時間,一路行走速度都極快。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陸雲卿就被請到了統領府的後院腹地。
薛守被留在了大堂外,丘裡元龍帶著陸雲卿直達一處檀香嫋嫋的書房內,這才說道:“勞煩公子稍待,喝口茶,我且前去通報,統領很快就到。”
陸雲卿點過頭,目送丘裡元龍離開後,便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並未去翻動此間任何擺設,偶爾執杯喝口茶,顯出一副極有耐心與氣度的模樣。
這點試探雖不明顯,可若是自己去翻動書桌上的東西,怕是立馬就會被當作細作抓起。
尚在暗中觀察的統領看到這一幕,不禁暗暗點頭。
他並非懷疑此人前來的目的,而是人在裂口這情勢複雜的地方,由不得他不防。
“統領,我覺得這位公子談吐不凡,應是大家出身,不至於會是那些宵小之徒。”
同樣藏在暗處的丘裡元龍小聲道。
陸雲卿喝茶的動作微不可查的一頓,隨後又放下茶杯,垂眸眼底拂過一點光亮。
這可不是她偷聽,怪只怪自己的耳力太好了些,一不小心就聽到了。
年輕統領制止丘裡元龍繼續說下去,又耐心觀察半個時辰後,這才起身回到後堂,輕輕咳嗽一聲,從裡面走出來。
陸雲卿抬頭望見年輕統領的面容,瞳孔微微一縮,立刻起身行禮:“草民雲麓,拜見統領大人。”
“雲麓醫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年輕統領蒼白的臉上煩著淡淡的笑容,嗓音爽朗,“我這條命還指望醫師出手相救,可不敢讓你稱一聲首領,我名丘裡若風,醫師可喚我正名。”
“原來統領乃是丘裡大族出身,在下見到那位元龍將軍便就想著今日或許能看到丘里氏族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陸雲卿恭維一聲,心中卻是暗道一聲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