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這一瞬間的功夫,冷汗都冒出來了。
眼前這位,想當初公子對那令牌如何珍視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連他最寵愛的妹妹碰一下都要嚴厲訓斥,如今居然拿來送人?!
公子向來重情,又怎會忘記那令牌背後的意義,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眼前這位與自家主子的關係,極為密切!
這樣的人,同時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尊敬都來不及,哪裡敢以尋常民女視之。
念及此,中年男子直接抱拳深深一拜,朗聲道:“或許陸姑娘不記得在下了,可在下在虎煞寨卻是時常感念陸姑娘的恩德,如今見到,怎能不報呢?”
陸雲卿瞳孔微縮,脫口便道:“你是韓厲春?!”
“韓厲春?居然是他!”
站在一邊搗藥的洛凌青臉色劇變,可惜韓厲春的視線不在她身上,陸雲卿的簾帳又放下了,沒人看到了她的表情。
“呵呵,陸姑娘居然還記得在下的名字,真是倍感榮幸。”
韓厲春臉上露出笑容,接著說道:“在下有幾句話想要單獨與陸姑娘說,不知方不方便。”
陸雲卿沉默了一下出聲,“定春,你們先出去。”
“是,小姐。”
這段時間的風風雨雨,已然將定春磨礪出來,腦筋轉得也快,這位韓大人出面救下他們總不至於是為了殺他們。
洛凌青也丟下手裡的藥杵,憂心忡忡地和定春離開了門帳。
韓厲春見狀,雙手又是微微一拱,說道:“在下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希望陸姑娘能解答一二。”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陸雲卿眯了眯眼,沉吟片刻,不答反問道:“他的傷好些了嗎?”
韓厲春聞言身形微震,心裡的那點懷疑立刻煙消雲散。
果真是姑娘出手救了公子,與公子關係密切!
也是難怪,公子身上的隱毒一直難以祛除,即便是發現了也只能任由其發展,後來聽聞公子在京城與人動了手,他嚇得魂都沒了。
可公子來了一趟陸州城回去後,雖然還是瞞著外界,可他們這些親信還是知道的,公子的毒傷已經大好了。
他那日收到密信看到陸州城,立刻就想到了陸雲卿,沒想到居然被他蒙對了。
“承蒙姑娘掛念,公子而今在京城可是攪風攪雨,精神得很!很多人都當他是在最後瘋狂,不敢輕易得罪呢!”
韓厲春一句說完,陸雲卿輕嗯一聲,說道:“我的事情,不得讓任何人知曉。”
“姑娘放心!即便姑娘不吩咐,我們這些做屬下的也知道怎麼做。”
韓厲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連忙抱拳躬身:“那屬下就不打擾姑娘休息,這便離開。姑娘好生休息,等傷勢好轉了,再回家也不遲。”
陸雲卿聽他都開始自稱“屬下”,心中壓力大增,卻不好多說什麼,隔著簾帳擺了擺手。
說完,韓厲春就離開了屋帳。
不多時,洛凌青一臉擔憂地走進來,掀開簾帳凝重道:“你跟我好好說說,究竟是怎麼得到墨玉梅花令的?還有那韓厲春,他是那位絕對的心腹親信,平日裡絕對隱匿不出,此次卻為救你出現在陸州城,這要是讓京城的人知道,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