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平確實是剛好從旁邊經過,然後就看到了之前意外叫自己師父的新人弟子。
實話,他對黎經道還是很有印象,主要小夥子長得屬實顏值出眾。而且當時黎經道當著眾人面喊他師父,雖然有些無語,但又不禁覺得很莞爾。不過,也僅是如此而已。
謝正平身為宗主,肩上扛著振興歸元宗的大任,每日操忙,哪有閒情去想一些瑣碎的閒事。
只不過,當他再一次和黎經道碰見,且後者又一次跪下喊他師父,那聲音裡滿含情感,他便不可能再把其行為當成是小年輕圖好玩之舉。
謝正平拂袖一揮,跪拜著的黎經道便在一股柔和力量作用下,不得不站起身。
注視著不像是兒戲的黎經道,謝正平也沒有加以指責,反而好聲詢問道:“你知道喚我師父代表著什麼嗎?”
迎著謝正平那極具親和力的有型面龐,黎經道不禁回想起對方過往親切關照自己的溫暖回憶。曾經擁有的時候他根本不懂珍貴,直到後面失去並深陷人生低谷的泥濘,有對方能在身邊一直照顧,方才知道是多麼寶貴。
而後,黎經道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對方被自己氣吐血的深刻畫面,鼻子發酸的他在咳了一聲,潤了下喉嚨,才由衷回話道:“回師父,弟子明白。”
又一聲師父稱謂令謝正平不禁笑了:“好,既然你清楚,那肯定是有做好準備,只要你刻下能表現出足以讓我認可的東西,我就算收你為徒也無所謂。”
若是換作旁人,此時肯定會很高興與急切想獲得謝正平的認可,因為這樣的機會簡直是千載難逢,可黎經道在情緒起來之後,現在心情稍微變平復了些,他感受著謝正平的好說話,心裡也明白這即是自己師父的弱點。
身為堂堂的一宗之主,怎麼能這麼隨和呢?便如“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為官”一樣,雖然他黎經道前世成為逆徒,確實是自身存在著諸多問題,可真要說起來,謝正平的過於好說話,就相當於父母親溺愛孩子,最終換來的是不好的結果。
當然,以前的黎經道不會設身處地的為人著想,現在卻也明白作為把振興門派當成自己畢身理念的謝正平而言,突然之間擁有他這種超一線的天才弟子,沒辦法適應也很正常。
亦因此,他在對方期待中,反而不再執迷:“回師父,弟子並不想拜入你的旗下。”
“什麼意思?”
“弟子跟著師父修練,肯定是擁有普通弟子所沒有的資源,但這並不利於弟子的真正成長,反倒是與大家一起修習,雖然條件會差很多,但最終卻可以獨擋一面。”
謝正平不禁一愣,然後回過神的他看著近前煞有介事的黎經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因此怪罪下來,把你驅逐出歸元宗?”
黎經道也沒有回話,乃是當著後者的面,直接朝旁邊使用起新近才被教的小火球與風刃等術法。
謝正平身為宗主,實力不說一定是門派最強的,但絕對是宗內實力最高的一小撮之一,他目睹著黎經道一個又一個的施法,心裡面不禁感到訝然。
正常來講,新人弟子在這個時期,體內頂多是有一點功力,學習起小術法來說,頂多是有可能釋放,可哪怕能施展,也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足。
問題是,現在的黎經道施展法術,儘管都是最低階的小法術,但黎經道並不需要費勁的使用出來就已經彰顯不凡,而這裡面居然還蘊含著門派暫時之間不可能教的螺旋等相關技巧。
謝正平再看黎經道施展法術時那種雲淡風輕的氣度,便能清楚的知道,這個新人弟子有別於普通的弟子。
“你是帶藝進宗?”
謝正平在黎經道停下後,說出了一個自己能想到的可能。
黎經道還是沒有出聲,乃是身上的氣息一放,下一秒,後者便能感知到他乃練氣一層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