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碧晃了晃神,強詞奪理道:“這花沐兮是我娘用二兩銀子從人販子那買回來的,生是我們王家的人,死是我們王家的鬼。前幾日,這人放狗咬我們,我們要把她賣了天經地義。這是我們王家的事兒,和你們沒關係!”
“我呸!”劉大嫂衝著李水碧啐了口痰,道:“還真沒你們這樣不要臉的。八百年前早分家了,咋還是你們王家的?如今看人家日子安穩了,你們就眼紅心黑打到人家謀生的活計上來。上次不成,這次又來,只會欺負一個寡婦,真是有本事啊!”
“心真黑啊!”
“就是……”
……
“你!”李水碧被罵的臉紅耳赤,上來就要扯劉大嫂。
王村長厲聲制止,道:“豐田家的,給我住手!找人綁自家村裡的人都不是人乾的事兒,何況你這還口口聲聲說花沐兮是你王家的人。鄉親們,把這些個人販子都通通趕出去!”
說完大家一擁而上,把幾個人販子綁了,扔出村口。
劉大哥有點擔心,道“王村長,就把他們扔這兒?不送衙門?萬一又回來鬧花沐兮怎麼辦?”
“你沒聽他們說,是毛家幫的嗎?萬一真是,送衙門也不管事。讓他們就呆這兒,有本事就自己爬回去,沒本事就自生自滅。”
眾人又回到花沐兮的小院,花沐兮在幾位嫂子的扶持下這才站了起來,朝眾人鞠躬:“多謝各位鄉親們。”
“謝啥,他們人販子敢欺負到我們王家村的人頭上,以為我們是那麼好欺負的。”劉大嫂關心道,“花沐兮你沒有被欺負吧?”
“沒有。”花沐兮再三道謝,“謝謝了,過些日子我把屋子收拾好,請大傢伙吃飯。”
“你家剛遭搶,咋還能讓你家請吃飯?”劉大嫂忽又想起抱頭蹲在牆邊的李水碧,上前一把拎起抖如篩糠的女人,又從她懷裡搜刮出花沐兮的一百多個銅錢。衝著李水碧踢了幾腳,道:“又是你這個攪屎棍,再幹這喪盡天良的事兒,就讓王豐田把你休了或者發賣了!”
“就是,就是……”
“就該也讓王豐田把她給賣了……”
眾人附和著。
花沐兮垂目,心想:這李水碧乾的事兒肯定是王家人授意的。此時沒有全家都來也許是因為前兩天被白狼咬傷還沒好利索。王豐田才不會休了李水碧呢!
“好了好了,又沒到災荒年喊什麼賣人的?快些各回各家去。”王村長不得不打斷眾人的叫嚷,“都散了,都散了。”
“那我們就回去了。”
“各位叔伯嬸子慢走,改日收拾好了再招待你們。”花沐兮對王村長他們是感激的,雖然平日裡這些人沒少對她落井下石,但一碼一歸一碼,今日要不是他們,他她還不知會怎樣呢,所以該感謝還是得感謝。
很快眾人都撤出了小院,李水碧也被推搡出去,然而王村長卻留了下來。
王村長抽著煙,道:“這到底是咋回事?”
“他們上來就要綁我給他們東家做小,還在屋子裡搜地契和美膚皂的方子。”花沐兮坐在炕上,看著白狼背上的道道血痕,擦了擦眼淚,“我也不知道老王家怎麼會勾搭上這群人。”
王村長,吐了口煙,嘆氣道:“這種幫派上的人,你最好小心一點,再有下次村裡頭的人可就不會再出頭了。”
人都會趨利避害,選擇明哲保身,花沐兮知道王村長是不會為了她一個人而害了全村幾百口人的利益的,“村長,我會想法子的,下次不會再惹這種麻煩了。”
“那就好。”王村長看著花沐兮這麼倒黴,又嘆了口氣,遙想王老頭也是富農,是村裡唯一能供孩子去上學堂的人家,如今這般嘴臉肯定是往日揮霍無度,現在家底空了又聽說花沐兮過的好,暗要不成才找人明搶。“你最好還是找個知根知底的老實人過日子,好歹也有人罩著。我家婆娘的表弟,前兩年剛死了老婆,就留著倆兒子。這不是今兒人正好過來咱們村辦事,你也去相看相看。”
花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