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城的宵禁還沒有結束,外面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蹲在門口,趁著晨光擺弄著手中滿是血得麻袋。
他就一直這麼蹲著,也不扣門。
門衛計程車兵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給他開門。直到門內替崗士兵等得著急了,才請來郎宿下城牆去會一會這個‘不速之客’。
郎宿一聽門口有個怪人,耽誤了開城門的時間,二話不會直接從城牆上綁了條繩子跳了下來。
落地的聲響驚動了坐在地上的那個人,那人慢慢的抬起頭,臉上也都是血汙,看到郎宿卻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是你啊!來得正好,幫我把這個異獸的屍體抬進玲錚大將軍的冷庫。”
郎宿剛想說,你誰啊憑什麼指使我?那人便‘轟!’的一聲倒在地上昏厥了。
郎宿用力的搖了搖那人,那人仍舊不動。身上卻掉出一把精緻的夾子——真是李斐解剖用的。
郎宿立馬反應過來,這人就是李斐。他連忙仰頭大喊:“快帶擔架過來,這個是狼城來的仵作李斐!”
城上計程車兵一聽不是可疑人物,立刻開啟城門,派了一支醫療的隊伍下去。
李斐被抬到了醫療院,經過御醫的治療,已經悠悠轉醒。
他一掙開眼睛,就看到對面是坐立不安的郎宿。
“你怎麼還在這裡?不用守城嗎?”
李斐的聲音有些微啞,他扶著額頭企圖坐起,暈眩的反應卻讓他再次跌回來被窩。
郎宿將被子給李斐蓋好,道:“你起來做什麼?好好睡著吧!”
李斐艱難的嚥了口口水道:“那你給我倒杯水,我渴了。”
郎宿連忙從一旁的木桌上端來茶壺和茶碗,給李斐倒了一碗溫熱的茶,扶著李斐起來喝。
李斐喝了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好了些,道:“我再緩一會兒就去找狼王彙報今天的檢驗結果。”
“去什麼去?不差這一會兒的功夫,你還是多休息會兒吧!御醫說你太長時間沒有睡覺了,你這是熬了多長時間?”
“不長。我是在狼城睡飽之後才出發的。”
“什麼?也就是說一路上你就沒有睡過?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剛才御醫說你剛才竟然沒有脈搏了,都把大家嚇死了!你這人,真是犟,昨天如果我陪著你,你就有能早點回房歇息了。”
郎宿一邊說,一邊給李斐切了塊犛牛乳酪,道:“吃點這個,能快速補充你身體的能量。”
邊境的犛牛乳酪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牛羶味,但是並不難吃,李斐嚼了幾塊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比剛才更好了些。
但是起床去見狼王是不可能的了。
李斐扯了扯郎宿的袖子道:“勞煩御林軍隊長,幫我做件事情。”
郎宿擺擺手道:“客氣什麼?說吧!”
李斐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張記滿標記的羊皮紙,道:“這個上面是我闖進蛇族邊境的一些可疑的事情,我還獵了一隻異獸,也做了解剖,內容也都寫在這張紙上了,請你務必親手交到狼王的手中!”
聽著李斐誠懇的話語,郎宿也認真地點了點。
像是卸掉了身上的擔子,李斐整個人的神經瞬間鬆懈。又和郎宿說了一會兒話,便昏昏睡去。
郎宿拿著寫滿機密的羊皮紙,直奔郎首群和花沐兮的小院。
只見郎宿器宇軒昂的衝進去,卻被徐嬤嬤攔下了。
郎宿整個人的氣勢立刻少了一半,納悶道:“徐嬤嬤你幹什麼攔我?我有要事告訴陛下!”
徐嬤嬤為難的看了看寢屋,道:“那也得等主人們起來了才是!”
“什麼?這麼晚了陛下和娘娘還沒有起床?”郎宿難以置信,他覺得自家的陛下是這個世上最早起的狼王了,怎麼會晚起?
徐嬤嬤老臉一紅道:“你還沒有成家,這些事情你當然不懂,你再等等吧!”
郎宿很鬱悶,但是也不敢貿然闖進去,只能捧著徐嬤嬤遞過來的一盒花籽在寢室外的屋簷下等著。
以前郎宿忙慣了,沒覺得這瓜子有多好吃,今天突然一嗑,覺得這個瓜子有種說不上來的味道。越吃越喜歡,很是上頭。
一邊的小婢女給郎宿上了一壺熱茶,道:“御林隊長,你覺得這瓜子怎麼樣?”
“不錯,很好吃,不會又是你們娘娘自己炒的吧?”
那婢女一笑,道:“正是!這是加了甘草、焦糖、茶粉等調料一起翻炒的。又脆,又好吃,還不上火。您要是喜歡就多吃點,小廚房裡還有一袋子呢!”
“那就謝謝你家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