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寨主吃著嘴裡鮮嫩爽滑的魚片,絲毫沒有察覺其中混入了一根不易察覺的倒刺。這根魚刺又細又尖,頂端還是呈分叉狀,只要一紮住便很難拔出。
如花沐兮所料,沒等羅寨主將一整盆魚都吃掉,便被那魚刺卡住了喉嚨。
羅寨主怎麼說都是上過無數戰場,什麼樣子的傷都是見過的?但是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根刺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連吞嚥口水都困難。
他想用自己的手指摳,但是常年握石斧的手粗糙不易,反而險些將自己的喉嚨摳破。
花沐兮見狀,立馬上前,一臉關切道:“羅寨主,您這是怎麼了?”
羅寨主這人再怎麼傻都是要面子的,不想說自己吃的急了被魚刺卡住,只能面色不好的皺著眉,道:“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吃到的牛骨太大,卡住嗓子了。”
他這麼一說,下手邊的蛇族樂師又開始悄悄的偷笑,羅寨主的神情又羞惱了幾分。
剛要發作,又被花沐兮攔下。
花沐兮瞭然一笑,道:“這有什麼,都是吃飯時常有的事情。我去給您端一碗藥糊,您一口氣喝下去,喉嚨裡別說是牛骨了,即使是刀子也能給您順下去!”
羅寨主一聽可以馬上醫治好自己,欣喜道:“那還不快將那藥糊拿過來?”
花沐兮答應著,只讓白翔端出1/10的量。
羅寨主一見那藥的用量不是很多,便很開心地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但是無論他喝的有多快,都似乎沒有作用。做了幾次吞嚥的動作,喉頭依舊疼的說不了話。漸漸的倒刺已經越埋越裡,讓這個大個子叫苦連連。
他看向空空如也的碗,道:“這點量實在是太少了,你再去準備一些!”
花沐兮就等他這句呢!連忙回到廚房,假意煮藥,實則對白翔道:“稍後羅寨主會腹瀉,別院的人們肯定都得出來伺候他。我們那時走,難免會遭到蛇族眾人的懷疑。不如我們推遲到我下毒之後走,你稍後趁亂回邊境城,去找到郎首群讓他派人來救援!”
一聽花沐兮想要將趕走,白翔堅決反對道:“即使我的武力值再弱我也是個男人,我是不會將你一個女人留在這裡的。”
花沐兮看著這樣的白翔心中暖暖的。
其實,她也怕,這一招是一步險棋。這個羅寨主要是真的稍後開始腹瀉,自己肯定第一個被那群手下記恨,說不定還會乘機殺害。她想,自己和白翔,總有一個得先獲救才行。
但是,不知怎麼回事兒,白翔的態度異常堅決,花沐兮不走,他也不走!
花沐兮無奈,又怕驚動廚房外的下人,只道:“如果羅寨主的手下有任何異常的動作,你一定要趕快走!”
白翔依舊沒有說話,而是替代了花沐兮繼續盛藥糊。
二人回到別院,羅寨主已經疼的不住的喝水。見到花沐兮回來,宛若見到救星。沒等花沐兮將藥盆端上餐桌,便一把奪過,囤囤囤地喝了進去。
花沐兮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藥湯為什麼這麼多,又為什那麼苦,這下全免了。
等到羅寨主將這滿滿一盆的藥糊統統喝完,花沐兮都驚詫了,有那麼好喝嗎?裡面加了那麼多的黃連,難道這個羅寨主沒有辨別苦味的味覺嗎?
只見,羅寨主將藥盆往桌子上一放,見眾人都在看他,他用袖子擦了擦嘴,道:“這藥糊,挺稠的。”
花沐兮試探道:“您不覺得苦嗎?”
羅寨主扁扁嘴,回味了一番,道:“方才吃完魚我嘴便麻了,吃不出這個藥糊的味道。”
此時,花沐兮心中無比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