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的心臟跳的極快,但是她仍舊裝作面不改色。道:“恐怕不行,他前段時間在外面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已經給他喝了修復神經的藥物,剛剛已經疼暈過去,怎能說叫起來就能起來?”
“哦?那你能告訴我們,你的丈夫是如何受傷的?我記得你們應該不用去很危險的地方拔野菜吧!”李斐步步緊逼道。
“這......”墨清確實也答不出來,她努力搜刮自己的腦中零星的詞彙,但是發現自己壓根不怎麼會撒謊。
她看向自己的床榻。
那個男人是她自由的希望。如果因為受到嫌疑,而被這三個人抓起來,那自己就只有淪為移動的生產機器了。
墨清冷靜下心神,慷鏘有力道:“我是一個黑袍巫師,而現在他是我的丈夫。至於他為什麼受傷,你們無權干預!”
李斐和兩個小戰士被說的啞口無言,但是仍舊上前幾步,想要確認這個人是不是胡文朝。
墨清卻搶先護在了胡文朝的前面,眼中都是倔強的淚花道:“我的丈夫現在還在昏迷,請你們不要打擾他休息!想要過去,就從我的屍體上過去吧!”
而兩個小戰士,都不願出現在這樣額僵局。悄聲勸說著李斐,“李頭兒,要不這家咱們過幾天再來看吧!這兒的婦人都很護男人的,咱現在鬧得太大聲,吸引來真正貴族就不好了。”
李斐直覺,這個屋子的主人肯定瞞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墨清越是這樣袒護,他就越是想看看那人的臉。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墨清身後的胡文朝坐了起來,聲音沙啞道:“大清早上的吵什麼吵?”
墨清迅速轉身看向胡文朝,但是看到胡文朝的臉時,她呆住了。
同時,李斐三人也看到了胡文朝的臉。樣貌雖俊俏但是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面板的顏色偏深,頭髮是棕黑色。
一時間,李斐僵住了。
兩個小戰士,雖然腦中也出現很多疑問,但是今天在這個洞裡呆的時間太長了。如果這家人是無辜的,那麼很可能使我方的身份曝光,他們連忙道歉道:“哦,原來......一場誤會。真是不好意思。”
墨清不回話,依舊呆愣地看著胡文朝的臉。
胡文朝皺了皺眉,道:“墨清,我們的客人在向你道歉呢!”
墨清回過神來,努力裝出隨意的樣子,道:“沒,沒有關係。”
“那,我們先告辭了!”
兩個小士兵拖著李斐走出洞外。
待他們走遠,墨清才走進胡文朝。端詳著胡文朝的臉道:“你是怎麼將臉變成這樣的?”
此時時胡文朝已經完全不似來時的模樣,比墨清剛開始見到的樣子成熟了許多。眼睛也變成了飛揚的狐狸眼。
墨清難以置信的又問一遍,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胡文朝從被子下面拿出一張人皮面具,又用帕子擦了擦臉上深色的油彩,道:“要不是這幾個人太難纏了,我都不想暴露我本來的樣子。看清楚了,這可是我本身的樣子。”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你去給我打點水,我要淨面。剛才事態緊急,我撕下面具就塗了油彩,現在臉上好癢。”
“哦,哦!”墨清一邊應聲,一邊端來一盆水。
看著胡文朝仔仔細細的洗臉,深色的油彩被洗掉,面板又恢復成以往的白淨。
墨清拿起胡文朝隨手丟在一邊的人皮面具,奇道:“你可太厲害了!這是什麼術法能教教我嗎?”
胡文朝咧嘴笑了笑,道:“這可不是術法,你手上的麵皮,可是從人的臉上生剝下來的。只要快速的噴上藥水敷在我的臉上就可以。”
胡文朝說完,示意墨清再給自己拿來一塊新的帕子它他要擦乾臉上的水。
墨清僵硬著手將帕子遞給了胡文朝,但見胡文朝繼續擺弄自己斷臂和那支藏在袖子裡還未成型的義肢。並沒有繼續聊‘人皮面具’這一話題的打算。於是心中只道胡文朝是在撒謊逗自己。
胡文朝擺弄了半天,也沒有辦法控制義肢,他煩躁道:“神經已經連上了,接下去要怎麼做?難到這個假手只能當個裝飾嗎?”
“義肢連上神經之後,連手指都可以做簡單的動作呢!你耐心點,這才剛連上神經,得過幾天。”
墨清又端上了一大碗紮紮實實的藥糊給胡文朝道:“你放心,醫聖八公的這個方子是絕對管用的,以前很多斷肢的殘兵都是用這個方子治好了胳膊、腿兒。啊!我的醫術也很厲害。有很多沒錢人,請不起八公看病,都是找我看的呢!你看,我可是黑袍女巫呢!”
墨清自豪的揮了揮自己黑色的髒袍子。
胡文朝道:“那個醫聖八公也是黑袍?”
墨清搖搖頭道:“不是。他壓根就不參加我們的等級考試。但是,他在五十年前異獸入侵的大戰上,救下上百名戰士,讓我們的傷亡情況降到最低。至此以後,所有人都稱他為醫聖。你看!”墨清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山,“他就住在最靠峽谷的那座山上,他們一個家族就享有一座山呢!這可是王室才能享有的權利!”
胡文朝看著遠處的那座山若有所思。
鷹城外——
李斐三人,和守在湖邊的四人匯合。三人難得吃上了鮮美的烤肉都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