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仔細端詳了會兒‘花沐兮’,除了臉色很差之外人是沒有變的。她乾笑了兩聲疑道:“娘娘,您忘了嗎?”
“什麼啊?”‘花沐兮’擺弄著梳妝檯上金釵首飾並未留意徐嬤嬤對她的質疑。
徐嬤嬤道:“因為您說,這銅鏡太模糊也看不清個人影。就讓老奴在這裡放了一個水盆,從水盆裡看倒影啊!”
‘花沐兮’身體一僵,而後很不自然的坐直身體,緩緩道:“哦,可能是我最近病情惡化記憶也不好了吧!以前很多事情都忘了。”
說完,她又裝模作樣的看向水盆。
平靜無波的水盆中赫然印出來一張長滿膿包的死人臉。
“啊~啊~啊!”‘花沐兮’捂著臉尖叫出聲,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徐嬤嬤上前幾步,想要將其扶起,卻被‘花沐兮’一把推開,“滾,都給我滾!”
眼見‘花沐兮’神志異常,抓起梳妝檯上的金簪就要捅過來,四周的宮女和徐嬤嬤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寢殿。
天牢裡,太妃和太后的座位相連。
太后表面上氣定神閒,心裡卻極其不安的想著:這真正的‘花沐兮’已經回來了,為什麼郎首群還把自己關在天牢,莫非做法失敗了?
而另一邊的太妃卻抱著龜殼不停的顫抖,口中唸唸有詞:“要死了,我要死了!”
唸叨的太后都有些心煩,衝著太妃道:“你不累嗎?除了吃睡,就是念叨,已經兩天了。”
太妃沒有回話,而是繼續唸叨。
太后翻了個白眼,衝著監牢外的獄卒道:“喂!你們幾個!”
幾個獄卒目不斜視,道:“太后娘娘,狼王陛下吩咐了,不管您以什麼藉口想出來,都要回絕,不然我們是要掉腦袋的。”
‘哼!’一想到郎首群太后就來氣,明明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什麼心裡只惦記那個花沐兮,什麼血濃於水,全是狗屁!
太后衝著獄卒道:“哀家不是讓您們把哀家放了,等會兒狼王來了自會將哀家請出去。哀家只希望你們能把哀家旁邊的瘋子挪到其他牢房!太吵了,吵得哀家兩天都沒有閤眼。”
這幾天好不容易沒有了怨靈的干擾,但是太后依舊沒有睡上安穩覺,眼下的青紫越發明顯。
這時,監獄外傳來鐵鏈釘釘作響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跪拜高喝的聲音——“參見狼王陛下!”
郎首群大步來到太妃的監獄前,身後馬上有獄卒抬來了椅子。
他坐下,看著神色迥異的二位,對太妃道:“太妃是吧?雖然你被我父皇剝去了姓氏打入冷宮,但是我還是找到了你的身份背景。想不到啊!您竟然姓胡,原是狐族的巫醫。”
太后一聽太妃竟然姓‘胡’馬上驚得從塌上站起。
太妃垂著頭,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郎首群道:“當年主持的一場祭天之舞,吸引了我父皇,也被他納入後宮。不久皇長子誕生。但是由於是外族,出生時又是半狐半狼,所以沒有繼承大統的權利,不能冠父姓,所以這個皇長子便只能叫做——胡文朝。”
太后聽後,臉上露出驚悚,不敢置信的看著隔壁牢房唯唯諾諾的太妃,竟然就是當年風華絕代的胡貴妃。一想到,自己居然糊塗到聽信胡文朝生母的話,太后瞬間有種吐血的衝動。她從獄欄伸出手就像掐死太妃。“你這賤人,居然串通胡文朝那狗賊欺騙哀家!哀家殺了你!”
太妃躲閃不及,被太后掐住脖子,但是她的精神始終別比多日未睡的太后強了很多,她一邊掙扎,一邊道:“不要和我提那個孽種,我沒有那個逆子!”
胡文朝擺了擺手,立刻有獄卒進來,將二人拉開。太后還掙扎了想上前撓太妃幾爪子,但是都被身強體壯的獄卒拉了回去。
“我知道您不喜歡這個兒子,當年如果只是為我父皇批出將死命運,為了兩國的友好,估計也不可能將你打入冷宮剝去姓氏。您還幹了一件天理難容的事情!”
太后安定下來看向太妃。
郎首群知道自己母后那時應該還沒有進宮,便繼續道:“你想要殺死自己的親兒子,但是卻被胡文朝的奶嬤嬤看到並阻止。父皇知道後震怒,覺得你一定是瘋了,才將你重罰的。”
太妃神情恍惚,癱在地上,道:“那日我為先皇批出死於非命的卦後,我就想著該怎麼破。沒想到,卻算出未來要加害先皇的,居然是我自己的兒子。所以我才痛下殺手,但是最終也沒能成功。多年後,那廝果然謀反了。也多虧了先皇將我的名字剝了,胡文朝也不記得有我這個曾經想要殺了他的生母,不然在十九年前我就死了。”
郎首群道:“既然你不是在幫胡文朝,那為什麼要夥同我母后一起在宮中做法?”
太妃毫不猶豫道:“我算出那纏著太后娘娘的怨靈是皇后的真魂,太后娘娘便逼著我去做法。我在做法中途便感覺這怨靈並不是皇后的真魂,想要停止做法,但是太后娘娘卻不同意。現在......”
“現在皇后身上的是什麼?”郎首群著急道。
太妃緊了緊手中的龜殼,道:“是一隻吸收了真魂記憶的怨靈!”
“那皇后真正的靈魂在哪?”
太妃道:“你是的問花沐兮還是何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