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兮被太后的尖叫聲嚇到了,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無措的站起身,不停的後退。
郎首群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手從太后的手中抽離,起身道:“太后,您就不能和沐兮好好相處嗎?這次又想到了新招?沐兮是女鬼,虧您想得出來。您的心思能不能不要都放在整天針對沐兮上?”
說完,便想和花沐兮離開慈壽宮。
太后的手還將在半空中,忍不住的打顫。但見自己的兒子向花沐兮靠近,又伸手想去拽。一來二去,竟掉下了床。
花沐兮見太后實在有些可憐,想要去扶。卻被太后一巴掌扇在臉上,“滾開,你不是人,你是鬼!”
郎首群連忙將花沐兮拉起,看到花沐兮的臉上赫然出現了五個明顯的手指印,朝著太后怒道:“太后,裝瘋賣傻也要有個限度。花沐兮是我的妻子,人也好,鬼也罷由不得你這樣欺負。橫豎也捂不暖你這個冰冷的人,這慈壽宮咱以後不來也罷!”
說完,郎首群便拉著花沐兮大步走出慈壽宮。任太后在身後叫的撕心裂肺。
回到朝陽宮,郎首群立刻催著何御醫來給花沐兮看臉。
何御醫看後,道:“雖然太后是純血脈的狼族,可以幻化成狼獸的模樣,但是爪子沒有毒,也沒有打出血痕。所以只是小傷,一會兒就消下去了。”
但是郎首群還是不放心,於是何御醫給花沐兮的臉上消了毒,又給她在那沒有傷口的臉上塗上敷了生肌膏。
郎首群在一邊巴巴的看著,不停的問:“都紅了,會留疤嗎?”
如果不是因為郎首群是狼王,估計何御醫都得當面翻白眼了。
花沐兮笑了笑,扯扯郎首群的袖子,道:“我沒事,你母后只是做了噩夢,精神不好才這樣的。你不要因為這個就和你母后有嫌隙。母子哪有真仇恨,等她恢復正常,去和她好好的道個歉吧!”
“我不去,一見到她,我就會想起她打的的樣子。膈應!”郎首群扭過頭道。
花沐兮無奈的苦笑,上揚的唇角牽動臉上的肌肉,被打的地方傳來刺刺的痛,花沐兮“嘶嘶”的抽氣。
“這麼疼?何御醫,你再給皇后開點止疼的藥!”郎首群道。
“是,陛下!”何御醫提筆開始寫方子。
花沐兮想到這何御醫的醫術不錯,但是開的藥那是又臭有苦,。忍不住皺眉,嘴裡似乎都能回味起喝藥時的苦澀感。吧唧了吧唧嘴,對郎首群道:“不用開藥了,就這點小傷。再說,我每天喝那麼多藥,喝的藥比吃的飯都多了。”
郎首群知道,花沐兮這是又不想喝藥找藉口。但見她腫著一邊臉的可憐樣,只得揮退了何御醫。
他抓著花沐兮的手,在手裡把玩。想到以前這雙手總是傷痕累累,也總是在不停的幹活。為自己縫衣服,為自己做飯,甚至替闖禍的自己挨板子。
小的時候總是想著長大了,要好好保護這雙手的主人,但是到現在手的主人都還會因為自己而受到無辜的傷害。郎首群很自責,落寞的低著頭,似在問詢花沐兮,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是不是,沒有遇見我,你過得會比現在要好。”
花沐兮想到認識郎首群的種種過往,搖搖頭道:“不!要不是你陪在我身邊,我都不知道要怎樣在王家村過活。”
“陪什麼啊!我那時就是個奶娃娃只會哭、睡、吃。還不得你照顧。”郎首群自嘲道。
“......”花沐兮沉默了,從小開始照顧郎首群的並不是自己啊。
郎首群來了興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花沐兮聊著兒時和花沐兮的相處的點點滴滴,花沐兮卻已經遊神天外。
她想著,太后的噩夢並非空穴來風,為什麼會夢到何葉?難道真的是惡鬼纏身?那也應該來纏自己啊!
花沐兮在這邊百思不得其解,太后那邊更是戰戰兢兢。
幾天過去了,她的情況一直都沒有好轉。只要閤眼睡下,腦中便會出現那張酷似花沐兮的慘白鬼臉。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臉的模樣是越來越清楚,漸漸地還能開口說話。
她口中淒厲的叫喊著:“她不是郎首群的妻子!我才是......”
然後,太后便被嚇醒了。
連日來的噩夢,讓太后整個人都精神恍惚。宮人們都說,太后再這樣下去,恐怕就撐不住了。
慈壽宮的宮人們人人自危。這後宮裡的主子本來就少,要是太后都沒有了,慈壽宮的宮人們都得被攆出去。要知道,宮裡的奴才,活的比外的小姐都體面,大家都過慣了宮裡的舒坦日子,誰都怕自己被攆出去。
尤其是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