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兮側耳傾聽,沒錯,屋外就是有動靜。
花沐兮突然想起今晚吃完飯就回屋休息。山雞的內臟骨頭全在灶爐旁堆著,剩下的半鍋肉還在鍋裡。
不會是有野獸聞到味了吧!
花沐兮提著獠牙膽戰心驚的推開門,看到的卻是一頭渾身白毛的大狼,兩隻前腳支著鍋,津津有味的吃著裡面的燉雞肉。
一人一狼見到彼此都吃了一驚。花沐兮不敢再動,白狼則挒頭繼續吃肉。
嗯?這可是自己明天一天的吃食啊!花沐兮當下就怒了,揮舞著手向前一撲想把狼趕走。沒想到那狼根本不怕人,巋然不動。花沐兮的手重重的搭在了狼的肩膀上,狼頭緩緩地轉向花沐兮。
突然捱得這麼近,花沐兮有些後怕,然而這狼只是斜眼瞪了花沐兮一眼,眼神中有不耐煩,有冷漠,就沒有一絲野獸應有的兇殘。用大爪子揮開花沐兮的手,然後繼續埋頭吃。
花沐兮被狼瞪了一眼,驚了一下。這狼也太怪了!不怕人、吃熟肉、臉皮還挺厚。
狼不是吃生食嗎?狼不是群居動物嗎?花沐兮小小的腦袋裡出現大大的問號。
莫非是家養寵物狼?
待到白狼把鍋裡的肉吃乾淨,打算溜溜達達的回山裡去。花沐兮不幹了。她壯著膽子擋在白狼面前說:“不許走!既然你吃了我那麼多肉,你就是我的狼。”
這等理直氣壯,讓白狼迷惑的歪了歪腦袋。
花沐兮見那白狼打算繞過自己出院門,乾脆扯住白狼的粗粗尾巴,道:“咱倆互相幫忙,我有肉就有你一口,我有難你就得出面幫忙!你剛才吃了我的肉,明天就得幫我獵回來。”
這話花沐兮是脫口而出,自己說完自己都沒道明白,那白狼竟似聽懂了,低頭轉身猶豫片刻,便走向花沐兮的小破屋。
花沐兮也是個心大的,樂顛顛的和白狼回屋。
重新插上門栓,看到白狼很自覺地窩在炕尾,花沐兮弱弱地和白狼打著商量:“這炕是給人睡得,你上去不合適。”
白狼默不作聲,掃了花沐兮另一邊的被窩一眼似是在說‘我睡這邊,你睡那邊,咱倆大可井水不犯河水。’
花沐兮撇撇嘴,自覺不能和這狼耗一晚上,也就乖乖躺回了被窩。許是覺得有個伴兒,連那在夜間錚亮的狼眼都覺得挺燦爛。
這夜,傻乎乎的花沐兮睡得格外踏實。
她不知,待她熟睡後,白狼便又走到近前,對著她東聞聞西搓搓。
白狼皺眉,暗揣:
這肉身還是何葉的,但是此人絕對不是何葉。自己在回村途中感應到何葉遇難,身體的本能迫使他幻化出備戰獸態。就在他的暴虐之性將要被挑起,企圖屠掉整個村莊,為亡妻陪葬時,又再次嗅到那熟悉的味道。也透過“獠牙”可以感應到那人跳動的脈搏。
難道是被傀儡術控制?太多疑點了。此時自己還不能顯出真身,必須先留在這人身邊把事情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