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在自責?”林美材洞悉地說,“諸葛其誰的破言論,就那麼深入人心?如果你是禍水命成立,林阡就是掠奪者,但你看林阡現在,魔門送給他他都沒要,哪裡像個掠奪者?”
吟兒嘆了口氣,其實已經不像先前那般負罪,卻總是為阡心疼:“若是他身上的這麼多傷,分一處給我,我都可以說服自己說,他不是被我連累……”
林美材搖頭,嘆:“他不是被你連累,而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人,寧願自己死得還剩半條命,都要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半點傷。”
吟兒一怔,點頭,林美材續道:“要知道,你與他為了現在這一刻,兩個都拋棄了很多,無所謂誰連累誰,將來的日子,只需要相互遷就,沒必要相互歉疚。”
“邪後……似是比世人更加理解他……”吟兒聽得心服口服,邪後的口才實在比她好得多,句句都說到吟兒的心坎裡去了。
“真的?”林美材聽得這話,眼前一亮。
吟兒一愣:“真的啊。”
“那太好了。若我能比世人更理解他,必能將他從世人手中奪來。”林美材笑起來,志在必得,說罷便於林阡身側俯下身來,對著尚在睡夢中的他又灌了口酒,吟兒一驚,阡似乎被醉醒,她也不知他到底目前處於哪個狀態。
“林阡,還需要回頭嗎?是抗金聯盟藉著怪罪你女人的名義逼你認錯,你若回頭,就是要承認你錯了、你要按著他們的意思改正自己。”林美材輕聲說。
“林阡無錯……林阡……死不悔改!”阡迷迷糊糊,回應卻斬釘截鐵。吟兒一下子彷彿回到了夔門那夜的竹寨內——現在的阡,就跟夢遊那晚一樣,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可能事後都想不起來。但,一定是出於真心。
“說得好!那就不必回頭!你失去了一支軍隊,我可以再給你一支!比他們更精銳,更善戰!”林美材說。
“精銳……善戰……牢不可破……”阡胡言亂語。
“咦,我沒說‘牢不可破’啊……”林美材摸摸後腦勺,顯然不知這四個字對於林阡的意義,想不通就不想了,乾脆繼續激將:“難道不想向世人證明,林阡未必只統帥抗金聯盟才能稱霸武林嗎?!”
許久,卻得不到林阡半句回應。吟兒趕緊上得前來要看阡,林美材卻一手將她攔住不准她過來:“林阡,你不會是不敢做魔王吧!?”
“哈哈哈哈……”阡在睡夢中狂笑起來:“有什麼事,是我林阡不敢做!?偏就要做了魔王,又如何!?”
“原來你……這麼想做魔王?!”林美材一怔,大喜過望。
“唉?”吟兒大驚失色,“不帶這樣的,他醉著,不清醒……”
“難道不知,酒後吐真言?”林美材滿意地站起身來。吟兒趕緊道:“他……他在夢裡面,見到的人,肯定不是你……”
“狡辯!不是我,又是誰!?你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他‘偏就要做了魔王’!”林美材怒斥。
吟兒理屈詞窮。
吟兒一覺醒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林美材在他二人對面顯然也在熟睡,身邊林阡更不曾醒,睡得跟豬一樣。
“唉……”吟兒打量著對面林美材纖細的腰,輕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林美材睜開眼,正好醒了。
“嘆不想有的人什麼都有,想有的人卻沒有。”吟兒一直盯著,林美材一怔,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什麼?”
“纖腰不盈一握。”吟兒羨慕地說,“多少女人,想要卻要不來,你邪後,魔門六梟之首,卻有。”
林美材一笑:“貪心不足。試問天下又有幾個女人,能讓他林阡枕著睡的?”吟兒見她又看著自己前胸,面一紅而語塞。電瀑裡氣氛真是詭異,除了一頭睡得很死的豬之外,只剩下兩個互相調戲的女人。
“不過,說到這一點,林阡還是不如魔神殿下,想當年老頭子一夜可以從幾十個女人膝上滾過去。林阡卻連碰都沒碰過一下你。”吟兒一下脹紅了臉,話題一旦扯到那上面去,吟兒就更加說不過林美材了。
“昨夜叫你主動碰他的時候,你說了句‘雖然……但是……’。”林美材問,“雖然你們是夫妻身份,但是還沒有正式成親,所以受那禮教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