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面縱馬在街道上賓士的人,若是不攔住,則很快就跑得沒人影了。
左右只是舉手之勞,不會暴露他的身份,故而才讓人攔下。
那人卻絲毫不懼,怒喝道:“不過一名小小的差役而已,我乃是駙馬都尉府的管家周保,有急事前去稟報駙馬,耽誤了我的事,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管伱是什麼人。”抓他的錦衣衛臉一沉,道:“你犯律當街縱馬,我便依律抓人,按律施刑,以敬效尤。”
說著,兩人一齊將他按住,脫去褲子,取來一根木棍,結結實實的打起板子來。
“我是駙馬府管家,你……你竟敢打我……啊!”
周保大聲嚷嚷,接著便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好!”
“打得好!”
目睹這一幕,周圍圍觀的百姓,頓時發出一陣陣叫好聲。
剛才這人縱馬賓士的時候,不少人躺避不及,彼此碰撞,甚至有人因此摔倒。
對這種不顧公共秩序,在街上任意縱馬的人,大家都極為厭恨。
此際見他受罰,頓時紛紛叫好。
按大明的律法,類似周保這種人,被抓到之後,是可以立即進行懲戒的。
事實上,即使不是被公門的人抓獲,而是民眾將其抓了,直接實施懲戒,官府也是認可的。
只不過,碼頭上的民眾,都懾於駙馬都尉府的威勢,不敢惹他。
楊士奇小聲道:“奇怪,應天府的差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將駙馬府的管家打板子呢。”
蔣瓛笑道:“他們雖然只是普通的差役,但也是公門中人,行使職權,有何不敢?”
楊士奇搖頭道:“公門中人的身份,能嚇唬小老百姓,卻嚇唬不了駙馬都尉的家僕。這個周保,可是連巡檢稅司都敢毆打的人,官府也沒有拿他治罪。我只怕這兩位差官一時衝動,恐要遭殃。”
朱允熞道:“在大街上縱馬,即令是駙馬,也應嚴懲不貸。何況他還只是一名小小的家僕。”
楊士奇聽他說得十分淡然,總覺得這孩子頗為不凡,心中暗暗稱奇。
他向蔣瓛拱手道:“今日萍水相逢,有幸與兄臺結識,亦是一樁人生快事,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家居何處?若得空閒,也好上門拜訪。”
楊士奇在金陵城中舉目無親,有心想結識城中的權貴,卻不得其門而入。
察覺到蔣瓛等人的身份不俗,他便一直想打聽,只是沒有找到機會開口詢問。
此際見對方有離開之意,不敢再錯過,乾脆單刀直入的問了。
蔣瓛微微一笑,又瞥了朱允熞一眼,見太孫殿下輕輕點頭,當即會意。
他將楊士奇拉到一旁,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亮了亮。
楊士奇的瞳孔驟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