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將這三人分別關押起來審問。”
“告訴他們,只要交待清楚,孤可以考慮給他們一個全屍!只抄沒家產,不滿門抄斬!”
“但這個名額,只有一個!”
朱允熞將事情吩咐下去,宋忠雖然不明白朱允熞的深意,但還是依舊照做。
一聲不吭執行。
而朱允熞之所以這麼做,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囚徒困境罷了。
對朱允熞而言,一個很簡單的理論。
但對宋忠而言,這卻是他未曾想過的手段,錦衣衛發展到現在也沒有太長的一個時間,對於嚴刑拷打,錦衣衛倒是擅長。
可這等攻心的手段,對於錦衣衛來說,暫時還沒有積攢到太多的經驗。
其實這等手段並不難,錦衣衛遲早也會明白,但洪武二十七年,錦衣衛尚且還未發展到真正的巔峰。
而且仗著皇權特許,錦衣衛的行事手段往往十分粗暴。
進了北鎮撫司衙門之後,想要不少幾層皮出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付一般的貪官,哪兒需要什麼攻心的手段?直接嚴刑拷打,自然就會把什麼事情都交待出來了。
所以宋忠對於朱允熞的安排,最開始並不是很明白。
但等他將三人分別關押起來之後,再按照朱允熞吩咐,將事情告知三人。
宋忠才發現。
太孫殿下的手法,當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三人幾乎是爭先搶後的交待自己的罪行,生怕說慢了,就會被人搶了一樣,將自己的罪行和其他人的罪行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個清清楚楚。
原因無它。
只因為三人太知道對方都是什麼德行了!
指望三人對秘密嚴加保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縣衙中,漢中知府已經是汗如雨下。
雖然被關押起來的人並非是他,但此刻,他當真是恨不得被關押起來的人是他!如此,至少知道自己到底交待沒交待!
有一個主動權!
而不是站在外面,渾身彷彿有螞蟻在爬一樣。
根本靜不下心來!
要知道,殺都指揮使的主意,可就是他出的!如果事情一旦暴露,那他自然也逃不脫!
可能原本是貪墨的罪行,一下子陡然就提升了好幾個層級!
本來,他協助按察使、布政使、都指揮使,還可以推脫一下,畢竟他不過是漢中知府,在這幾位封疆大吏面前,哪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
但現在……卻是將他推入了一個不能涉足的漩渦之中!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漢中知府臉色越來越蒼白,不時抬頭,焦急的看著縣衙後堂,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可每次看過去。
都只看到上方朱允熞那滿是殺氣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