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明華宮內。
靈渠正收拾著桌上的茶盞,忽聽裕清上神一聲長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問候道:“上神可是又在為流川君和北染姑娘的事情煩心?”
“唉……”又是一聲嘆息,裕清才道:“各界都道我弟子眾多,桃李滿天下,但誰又可知,這一個個的小兔崽子出師後便被分配到六界各地當差,少有時間回來。留在天界的那些也是常年要務纏身,忙得腳不沾地,許久見都不著人。況且,數萬年來,我收了這許多徒弟,最中意的也就那麼一個,現在卻被關在那天牢裡日日受刑終身監禁,你叫我這心裡怎麼好受。”
自從流川君入了天牢之後,裕清上神便會時不時的想起他來,有時想得難過了,還會抹上幾把眼淚,靈渠看在眼裡,也為流川君感到惋惜。
她道:“那……上神可有什麼解救之法?”
裕清沉吟片刻,而後道:“原本是一點沒有,然如今情況有變,或有一法可以扭轉這個僵局,但……”
靈渠緊張道:“但什麼?”
“但這樣做會對不起北染丫頭。”這也是他這些天來頻頻唉聲嘆氣的原因。
靈渠也沉默了,救一人傷一人,竟沒有什麼兩全的辦法。少頃,她又問:“是怎樣個對不起法?……在我看來,若是能救流川君脫離苦海,北染姑娘必定也會理解的,畢竟這也是她的心願,不是嗎?”
裕清想了半天,神情極為糾結,許久,他點了點頭。起身道:“靈渠,備上東西,我們到暮遷神君那去一趟。”
靈渠躬身:“是。”
二人剛進到金殿之中,暮遷遠遠的就迎了上來。
“裕清上神今日怎有空到我這來,快快屋裡坐。”
暮遷臉上盡是笑意,把人領進屋後,忙催促著宮內仙使去端茶上點心。
裕清回禮道:“神君客氣了。”
幾人在內殿坐下,寒暄片刻,切入主題。
裕清道:“聽聞神君五日後便要揮師前往魔界,相助魔君舊部收復失地,剷除亂黨,可有此事?”
暮遷道:“是,帝君前幾日剛下的詔令,我近兩天正忙著點兵,整頓好後就要出發了。”
裕清道:“既如此,老頭我厚著臉皮求將軍一件事,希望將軍應允。”
說完,他站起身來,朝暮遷深深的鞠了一躬。暮遷見狀,大驚失色,要天界聲望頗高的裕清上神給他行如此大禮,他可是萬萬受不起的。遂也趕緊起身,連忙將裕清扶起,歉聲道:“上神有事隨便說一聲就是,我等定當義不容辭,只是萬不能這樣,可真是折煞我了。”
扶著裕清重新落座,他方才坐下,問道:“不知上神要我做何事?”
裕清正色道:“此次神君出征,我想請你務必戰敗。”
暮遷一聽,頗為不解,倒也不是他怕打了敗仗名聲不好聽,只是不知這個中緣由,他實在有點好奇,疑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