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答話,北染就自行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房比普通的客房要大,除了臥室還帶了一間廳。大廳內,四個身著輕紗的年輕女子正在撫琴彈奏,另有一個黑衣女子坐在廳上玉案前閉目養神。
北染走近,高聲道:“你倒是愜意得很,還有閒心在這賞樂。”
老鴇跟在她身後進來,看見上方臉色不大好看的煙羅,哆哆嗦嗦道:“煙羅小姐,她非要進來,我攔不住啊。”
北染餘光掃了她一眼,原來是認識的,還刻意包庇,北染有點想連她一起教訓,不過眼下她並不那麼要緊,怎樣抓住煙羅才是當務之急。
煙羅揮手讓老鴇退下,起身道:“又是你,你這麼陰魂不散的追著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天帝那樣對你,你還要幫著他維護六界安定?”
北染直視她:“我做什麼與旁人無關,只求自己問心無愧。那你呢,你不在你的魔界好好待著跑到人界來做什麼,又為何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肆意殺人?”
煙羅嗤笑一聲:“殺人還需要什麼理由,我開心的時候殺,不開心也殺,看不順眼的殺,無聊了還殺。這些人不過賤民一條,那麼在意做什麼。”
北染覺得她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果然魔道中人心性與常人不可一概而論,便也不再和她廢話,直接抽出腰間長鞭來,揚鞭就揮了過去,“你若這樣想,那就等到了天界見了司法,說給他們聽吧。”
春茶、夏慄、秋月、冬陽四位齊上前,將煙羅護衛在身後,擋去了北染那一鞭子。
煙羅退去一旁,任由北染和她們四個打,待北染被四人纏住,她去到門口想從那裡離開。卻沒想到,她才剛到門外,就有兩把長劍至左右兩邊分別砍到了她面前。
“別想跑!”
煙羅往後退卻,險險避開劍鋒,看向來人。
這兩把劍的主人正是阿潯和傅往之。原本幾人各自行動分別打探訊息,奈何阿潯暴露太早,被同行的姑娘發現是女兒身,姑娘叫來了樓裡護衛要將她趕走,阿潯自是不願,幾人就這麼打了起來。喧鬧的動靜驚到了隔壁的傅往之,他便也幫著阿潯一起對付幾人,兩人與一大群護衛從三樓打到二樓,正巧遇到這邊北染抓煙羅,便又過來幫了個忙。
前有阿潯和傅往之,後有北染,煙羅拿出武器,思量再三,迎向了眼前的阿潯和傅往之。
原本歌舞昇平的廳堂頓時變成幾人的決鬥場,柱子房樑上四處都是法術留下的痕跡,刀劍的砍痕刻在桌椅上觸目驚心。
老鴇帶著一大群人趕來,衝著裡面喝道:“給我抓住他們。”
人群應聲而上,拔刀與幾人扭打起來。場內加入了閒雜人等,情況就複雜多了,對於這些人,北染吩咐大家不能下手太重,以免傷及無辜,但這群五大三粗的人動起手來卻是毫不留情,恨不能一刀就將他們砍死。
老鴇拈著手帕在門口吆喝:“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兩個人都抓不住,白養你們了!”
裡面的打手聽了,為了不被老闆怪罪,愈加賣力起來,擾得北染她們很是苦惱。
見幾人失了威風,老鴇又得意起來,指著北染幾人道:“幾個毛頭小子也敢到我這裡鬧事,看我……”
突覺脖頸處一陣冰涼,她再不敢說話,眼睛瞪得老大,揮起的手也不敢放下,做投降狀。
“你什麼?”瀾安從她身後走出,一把長劍緊緊抵在她脖子上。
老鴇嚇到語無倫次,說話間方還趾高氣揚的氣勢頓時全無:“沒什麼……沒什麼,小哥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