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聽後想了一陣,最後搖了搖頭,也道不出所以然來。
她將那紙放去一旁,問起那日阿潯下山的事由。
“前日你下山捉鬼,如今怎樣了?”
阿潯道:“我也正打算問您呢,師父,那鬼現在還收在我的錦囊裡,要怎麼處置它?”說著,她拿出那錦囊來,對著師父晃了晃。
透過錦囊上鏤空的花紋可以看到,一隻面目可憎的惡鬼正扒在袋上,衝著兩人張牙舞爪、齜牙咧嘴,但看似兇悍的眼神中又帶著幾分惶恐。
白衣女問:“這鬼法力怎樣?”
阿潯道:“較高,與平日裡的小鬼不同,是個頭子。”
又問:“如何作祟?”
阿潯便道:“從地府裡偷跑出來,吸人精血,掘人墳墓練成小鬼驅使,吃掉許多百姓家禽,七日內連傷十餘人。”
女子想了想:“那便給你玩吧,玩夠了丟到廚房去,砍了當柴燒。”
阿潯拱手:“是,多謝師父。”
白衣女子擺了擺手,意示她拿到一邊去玩,然後打了個哈欠,縱身一躍,又上樹午睡去了。
阿潯將那錦囊舉高,與自己視線在同一水平線上,看著裡面的鬼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壞笑。
那鬼看她笑得格外邪乎,竟從背後生出一股寒意,縮去角落瑟瑟發抖。
自此番阿潯下山抓了只鬼,近些時日方圓幾百裡倒也還算太平,未有聽聞哪裡又生異動。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院中古樹上掛的信箱卻是比以往妖魔出動,村民前來求救時響動得更加頻繁。但當阿潯去取那箱中之物,拿出的又只是一張白紙。
起初那投紙之人還只是幾天一次,許是見沒有響應,便開始三天一次,後來是兩天一次,然後每天一次,直到現在一天多次。阿潯拿得煩了,就任由它在那箱裡裝著,不去理會。箱裡的紙裝滿之後,還有紙來,多的紙就從底下的空隙裡被擠了出來,飛落到地上。
阿潯坐在石桌邊,看著那漫天飛舞的紙張犯怵:“師父,你說這人有完沒完,現下一無妖魔作祟,二無鬼怪吃人的,他還一天到晚往我們這塞白紙,到底是想幹嘛?為了好玩?”
那白衣女子也在盯著那徐徐落下的張張白紙,但心裡對此卻有不同的看法,“阿潯,可能他真的有什麼要事相求,不如你去看一下吧。”
阿潯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哪有這樣求人的,盡往別人家裡塞白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缺紙呢。再一想,自家師父在百姓心中可是地位頗高的,這人如此不懂禮數,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師父都發話了,她也不能不去,便本著去教訓一下他的想法起身道:“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