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轉身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收回目光,落在了北染三人身上。
他們自然也不甘示弱,照樣回視來人。看到這張臉,霽長空終於知道他之前所猜測的兩位鬼王之間究竟是何等關係了。
莫說是他,只要是個人,只要長了眼,都能一眼看出,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北染驚道:“他們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景吾則哼了一聲,滿臉鄙夷:“打不過就請幫手了?真沒用。”
聽人說他沒用,黑曜唰一下從地上站起,一把推開擋在他身前的白衣男子。憤然道:“誰沒用了?我可沒有叫他來。”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別無二致的兩張臉擺在他們眼前,若是叫外人看來,根本分不出他們誰是誰。
但長著同一張臉,二人的喜好卻截然相反。這黑曜一身紅衣勝楓,而旁邊那位則滿目白衫若雪。一個喜妖豔,一個喜素雅。這也讓他們斷定,這白衣人確是另一個鬼王無疑。
景吾又道:“沒叫,沒叫他來幹什麼?瞧你倆這模樣,就連額頭上長歪了的幾縷頭髮都是朝的一個方向,親兄弟吧?所以,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黑曜道:“關你什麼事。”
景吾笑道:“我自然沒那麼多閒工夫去關心你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只是,問個長幼尊卑,方便稍後替你們立個牌位。”
黑曜走上前去,很是不屑:“好大的口氣。本王駐於此地多年,還未曾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說罷,他一甩衣襬,從腰間抽出一條長白骨鞭,揚手便要上前去與景吾作打。
誰知,他才剛一動作,身後那人便就兩步上前,一手扣住黑曜肩膀,帶著他往上躍去,瞬間就消失不見。
空曠的廳堂中只餘下了黑曜又怒又怨的罵聲。
“白鈺,你幹什麼?放開我!”
兩鬼王雙雙消失,只留下三人在原地乾瞪眼。
景吾揮著長劍在旁邊柱上砍了一道洩憤,不高興道:“這就跑了?我還沒教訓夠他呢。”
霽長空道:“跑不了。鬼宅就這麼大,他們無非是從這處跑到了那處。且這兩地之間一定有什麼地方是可以直接相通的,我們多找找,總能找到。”
景吾點頭:“確實。那個叫白鈺的一定是把黑曜帶到他那去了。況且,他們既能在此處行瞬移之術,就說明這裡壓制我們的陣法對他們不起作用,他們身上一定有什麼可以避開陣法的東西在。”
兩人談話間,北染已在這間屋子裡到處巡視了一圈。她發現在之前黑曜出來的那個屏風後面,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通道,不知通向何處。
她衝兩人招了招手,喜道:“你們快看,這裡有條路。”
兩人朝著她的方向走去,眼前所見確實有條路,但景吾卻是一點也不覺得稀奇,道:“若是沒路,那他方才怎麼出來的。”
北染有點尷尬,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霽長空過來替她解圍:“這條路應是黑曜平日裡自己通行的道路,我們往這邊,一定能有所發現。”
北染甚以為然,衝景吾做了個鬼臉,先一步走在前面探路去了。
霽長空緊隨其後,看著身邊景吾,想起黑曜與他打鬥時說的那些話,以及景吾自己的反應,有些擔心。景吾這人向來沒心沒肺,他已經許久未見他對何事反應如此強烈了。
他的幻境裡,到底出現了什麼。
躊躇再三,霽長空還是試探性的開了口。
“景吾,你……是不是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黑曜說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