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北染與霽長空將謝巧純送到城門口,確保她已經沒有危險,才一併折返。
一路上,兩人皆是無言 ,許久之後,還是北染打破了沉寂,她試探性的開口:“先生?”
聞聲,霽長空回頭,眼神怪異的打量著她,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見他如此看著自己,北染心裡也犯怵,躊躇道:“先生啊,怎麼了嗎?……”
霽長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看來,昨晚的事她是忘得一乾二淨了。便答道:“沒怎麼,走吧。”心裡卻是有點失落。
本以為她那晚醉酒,朦朧中記起了一些前塵往事,還一度讓他有些欣喜,但看她現在這模樣,醉酒只是醉酒,那個稱呼也只是她無意識裡蹦躂出的一句話,算不得數。
但這也不能怪她,初生為神至現在,她已經過幾世輪迴,況且投生為人又是神魂最弱的時候,怎麼可能記得起來。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他等得起。
又走了一小段,北染再次開口:“先生,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霽長空道:“是。”
她心裡驟然一緊,慌道:“那我沒有對你做什麼吧?”意識到這麼說好像不妥,她又改口道:“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說,我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霽長空停住腳步回頭望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羞愧的模樣,又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北染被他這一眼看得更心慌了,低頭跟在他身後慢慢挪著步子。片刻後,才聽他道:“沒有。”
這下北染一顆吊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驚喜道:“那就好。”
兩人回到山寨,北染跟著霽長空往他們的住處走去,然後又鬼使神差的跟著他回了他房裡,才驀地想起,現在已是辰末,該是先生授學的時候了。
北染抱著自己那纏著紗布的的手臂,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先生,你看我這手……”
霽長空頭也不抬,冷聲道:“早看過了,死不了。”
北染心裡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又佯裝委屈到:“我的意思是,我的手受傷了,所以這幾天是不是要好好休息養傷,不必上課。”
霽長空又看了看她的手,思量片刻,才稍作退步,撥出一口氣,道:“兩日,兩日之後,照常過來。”
北染癟癟嘴,才兩日啊。不過兩日也好,足夠她美美的補個覺了。
這兩日她當真是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晚上睡下,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起,起來吃過飯之後又回房睡覺。足足睡夠兩日之後,第三天她倒是一大早就醒了,比平時早了半個時辰。
來到霽長空房裡,他卻罕見的不在,北染便自覺去到書房,伏在案前,一邊練習前幾日學過的字,一邊等他來。
霽長空從外邊回來,徑直走到書房,見她正專心習字,便立在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
北染抬起頭來,見他,放下筆,欣喜道:“先生,我們今日做什麼?練字還是讀詩?”
“今日不學那些,你隨我來。”
他們來的卻是校場。此番場上眾人正在操練,見二人前來,笑容滿面:“公子,小姐。”
霽長空衝他們點頭示意,北染則是開心的跟他們打招呼:“大家繼續,繼續,不用理會我們。”轉而對霽長空道:“所以,我們今日是要練武嗎?”
霽長空不語表示預設:“教你一些防身之術,以後便可保護自己,不至於受制於人。”
北染滿不在乎:“我有先生,先生會保護我,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