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先生。”
霽長空:“嗯?”
彷彿是為了確認他一直在她身邊不曾離開,她不依不饒的叫道:“先生。”
霽長空道:“別鬧。”
頭髮玩得膩了,她又去用手指去細細摩挲霽長空衣襟上繡著的暗花,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說話:“先生,你今年多大了?”
霽長空:“比你大。”
北染想了想,又道:“先生,你為什麼只穿白色的衣服。”
霽長空道:“因為,有人說我穿白色衣服好看。”
一聽這話,北染忽地把頭從他肩上抬起,捧著他的臉一臉嚴肅的問道:“是誰?”
她的臉頰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而變得緋紅,原本目光迷離的雙眼此刻卻極度的想要在他臉上聚焦,以示她的認真程度,卻也還是忽閃忽閃的。
見她這模樣,霽長空心裡想笑,又覺得有點可愛,輕聲道:“你。”
“我?”北染想了想,隨即嘴巴一癟,委屈的搖搖頭:“我沒有啊,不是我說的,我沒說過,一定是別人,你又騙我。”說著眼睛裡又快要冒出淚花。
見她又要哭,霽長空忙道:“沒有別人,是我說的,可以了吧?”
北染眼珠轉了轉,思考片刻,答道:“可以。”
走過了長長的迴廊,再轉個彎就到了他們的住處。在他懷裡小睡了半刻之後,還未及寢室,北染又醒了過來。
原本守在院子裡的一條小黃狗見到她們回來,忙從地上爬起,跑到霽長空腳邊圍著他們打轉。還興高采烈的一邊搖著尾巴一邊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迎接他們回來。
北染聞聲低頭,目光迥異的打量著眼前這隻“奇怪的生物”。眨巴著眼睛問霽長空道:“先生,這隻鴨子為什麼在這裡?”
霽長空道:“那是狗。”
北染指著那隻狗滿是不解:“那它為什麼要學鴨子叫?”
霽長空不語,他覺得他沒有理由去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計較——她是怎麼把狗認成是鴨子的。
他用腳踢開房門,進去之後,再一腳,門又立刻關上。他走到床邊,彎腰將北染放到床上,北染卻還是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他便伸手去拿開她的手臂,誰料她卻抱得更緊了。無奈道:“放手,你該睡覺了。”
睡覺?北染想了想,覺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是該睡覺了。於是乖乖撒了手,任由他將自己放到枕頭上,蓋上被子,雙眼卻還是睜得老大看著他。
霽長空道:“閉眼,睡覺。”
北染點頭:“嗯。”然後將眼睛閉上了。
見她如此聽話,霽長空笑了笑,起身便準備離開。誰知他屁股剛離床面,北染就扯住他的袖子,一把將他拽了回去,道:“你要去哪?”
霽長空道:“回我房裡。”
北染嘟嘴:“你不能走。”
霽長空道:“為什麼?”
北染拽著他的袖子在空中搖晃:“你走了我睡不著。”
霽長空道:“那我不走了,你睡吧,我就坐這守著你。”
“好。”北染衝他一笑,然後再次將眼睛閉上了。
一,二,三……不到五秒,她又猛的睜開,見他還在,她滿意的閉上眼睛,繼續裝睡,然後又不到十秒,再次睜開,如此反反覆覆十幾次。
霽長空伸手去掐她的臉,溫聲道:“你怎麼又不聽話了。”
北染忽的從床上坐起身,大聲道:“我不要睡覺了,我不想睡覺。”
霽長空問:“那你想幹什麼?”
北染撐著身子緩緩湊近他,“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