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長空看他們那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以為是什麼稀奇的玩意兒,便也幾步走了過去,想一看究竟。
誰知箱子裡卻是什麼稀奇也沒有,只蜷著一名被繩索捆成蠶繭的女子。雖臉上有些泥土不太整潔,但不難看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且衣著華貴,應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北蒅俯身在她鼻間探了探,道:“還活著。但是氣息很弱,應該被放在裡面一兩天了,得趕快救治一下。”
她的話音剛落,霽長空便朝那女子伸出了手。
北蒅見狀,忙伸手攔下他,道:“哎……哎,你別動。那個……,十九,十九你來,你來把她弄出來。”
十九道:“好的,小姐。”然後便走過來,拿出匕首,先去割斷捆在她身上的繩子。
霽長空將手抽回,道:“我只是想看看她腰間的令牌上寫的什麼字,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北蒅聞聲,臉一紅,低頭不再說話。
許是大家動靜太大,十九剛扯開捆在那女子身上的繩子準備將她撈出來,那女子便緩緩睜開了眼睛,自己在箱子裡坐了起來。
她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看著眼前這一大群陌生人,動了動嘴唇剛想開口,北蒅就止住了她。
“哎,打住。我猜你肯定是想問我們三個問題:我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想幹什麼?對嗎。”
那女子驚訝:“你怎麼知道?”
北蒅笑了笑,繼續道:“這裡是青藤山中的一個寨子,名為青藤寨,我們自然是這寨子裡的人,至於幹了什麼,也就是今天下山劫道時,不曾想你會在箱子裡,就順便把你也給弄回來了。但話說在前面,不是我們綁的你,而是救了你。所以,說吧,你是什麼人?”
十九扶著她從箱子裡出來,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痠麻的手腳。警惕的看著北蒅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就憑你說的幾句話,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壞人。”
北蒅剛想回懟她,就聽一旁的霽長空道:“放心吧,她說的不假,我們不是壞人。”頓了頓,他又道:“至少我不是。”
北蒅聽見,心裡一頓吐槽:這意思是,他不是壞人,我看著就是咯?!
那女子正揉著自己的手腕,忽然聽見一個低沉好聽的男音,便抬頭朝聲音的主人看去。這一看,她頓時眼裡放光,面色平和了許多,不像剛剛那般充滿敵意。
她向著霽長空躬身行了一禮,眉眼含笑道:“回公子,我姓謝,名巧純,乃京城吏部尚書謝大人之女。前幾日,我本離家獨自在外玩耍,卻沒料到,在半路遇到一夥人,二話不說就把我抓了去。”
北蒅見她盯著霽長空那曖昧的眼神,心裡有點發毛,直覺告訴她,這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不客氣的道:“那他們為什麼把你裝箱子裡,還搬那麼遠?”
那謝小姐不去答她的話,而是繼續看著霽長空,彷彿她根本不存在。
霽長空道:“謝小姐,你可知他們為什麼抓你?”
北蒅心道:你這問了不是白問嗎?明明她剛剛說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抓了,你覺得她可能知道嗎?
謝小姐對他那多此一舉的問話確是不煩不惱,依舊輕聲輕語道:“不知,但我猜想許是和我爹有關。進來朝中局勢動盪,都傳幾位皇子正爭先恐後的拉攏朝中大臣,企圖壯大勢力,坐上太子之位。想必此番也是哪位心懷不軌之人,想抓了我,以此要挾我爹。”
北蒅道:“那你既然知道你還亂跑,不怕萬一你爹要是不從,他們撕票分屍啊。”
如之前一樣,那謝小姐還是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