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慘了點,連護衛在裡面的王自洋都沾了不少血,王自洋說著說著就是哭起來,咬牙切齒的懇求趙進說道:“進爺一定要給小的出這口氣,多少銀子小的也願意報效”
趙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道:“你儘管放心,動你就是冒犯趙字營,這口氣我幫你出到底,以後你的隊伍行走河南,誰都要恭恭敬敬”
聽趙進這麼說,王自洋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是擋不住的流,直接跪下磕頭,以趙字營這樣的地位,給出這樣的承諾,的確不用擔心什麼,而且趙進這話就是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王自洋的地位也是跟著水漲船高。
“好好歇著,需要什麼儘管張口,十日內給你個交待。”趙進大包大攬的給了承諾。
“這一年不到,老王的氣也粗了,居然不在乎銀子多少”在趙進和夥伴們私下議事的屋子裡,吉香笑著評價說道。
王自洋這一隊人死傷慘重,在那裡哭求哀告,趙進和夥伴們當然要肅然以對,但私下議事的時候,氣氛就輕鬆的很,而且大家都很高興喜悅。
這高興喜悅當然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別的原因。
“歸德府那邊過來買鹽的人是誰?”
“常銅錘”
“讓常銅錘在三天內把訊息給過來,不然這件事就算到他頭上。”趙進話說得淡然,可誰都能聽得出這裡面的殺氣騰騰。
屋子裡的氣氛很熱烈,連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陳晃臉上都有笑容,連不怎麼參與武事的如惠都不停興奮措手。
“河南那幫人還真以為兩省交界處有道攔人的牆嗎?以為咱們過不去?”吉香笑罵說道。
“王自洋這個是小事,無非是發財了之後不知道收斂,犯了財不露白的道理,這才給自家招禍,可這件事卻是咱們的機會,咱們總算可以對河南那邊出手了”王兆靖興奮說道。
如惠笑著點頭附和說道:“三老爺說得是,若沒有這樁事,咱們還要麻煩著做局,現在理由送上門來了。”
趙進坐在那裡輕拍桌面,屋中安靜下來,他肅聲說道:“各自回去準備,親衛隊、第一團、第二團、內衛隊、馬隊都要做好準備,這次每一隊都要抽調人手過去,免得閒出毛病來”
說完這個,趙進看了眼陳晃,又和王兆靖和劉勇眼神碰了碰,幾個人都是笑起來,其他人也都是跟著大笑,屋中氣氛暢快之極。
河南歸德府雖然和南直隸徐州緊鄰,共同之處卻不怎麼多,民間也只是侷限在商貿往來,江湖綠林中除了犯了案子去彼處躲藏之外,彼此也注意井水不犯河水,互相各不牽扯。
淮鹽沿著黃河逆流而上,銷售流域沿線,歸德府也是吃淮鹽的,而且私鹽大行其道,甚至還向開封府、山東兗州府、北直隸大名府一帶擴散。
徐州鹽市一開,歸德府立刻有人過來採買,想必河南那邊鹽梟之流也有刀光劍影的廝殺,到最後只剩下這常銅錘常炳一家過來了。
常炳在徐州採買的東西不少,除了鹽貨之外,漢井燒酒也是大宗,按說和趙字營有這麼密切的聯絡,靠著趙字營發財,雙方關係也該不錯,實際上卻不然,這常炳對趙字營提防的很。
雲山行原來在歸德府府城商丘,和靠近黃河的虞城縣都有分號,可這常炳起家之後,這兩處分號居然被他硬吞了,儘管對外宣稱和他沒什麼關係。
不僅如此,他還想霸住徐州通往河南這條路,那些開封府、汝寧府去徐州買鹽的,都不讓透過,只能在他手裡買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