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弟如果把臉劃爛,到時候兵器上淬毒,任他嚴防死守,只要被我靠到跟前,一刀刺中,必死無疑,小弟也不會留活口給別人,到時候一了百了。”雷財堅定的說道。
趙進陰沉著臉說道:“我剛才那番話你沒聽到嗎?你的命比馬衝昊值錢,他死了或許還有後麵人繼續來找咱們麻煩,你死了,我哪裡再去找一個雷子?”
雷財咬咬牙,直接跪了下來,先重重磕頭,抬頭說道:“大哥,小弟說剛才那番話不是為了表忠心,而是實話,大哥手裡這麼大的局面,小弟幫不上太多的忙,也就是謹慎仔細些,可這馬衝昊是咱們趙字營,是大哥的心腹大患,小弟沒什麼用,卻有一條命能用上。”
趙進搖搖頭,上前抓住雷財的肩膀,直接把人拽了起來,拽起之後,雙手在雷財胳膊上重重一拍,肅聲說道:“當日我問牛金寶有沒有把握,他說不足五成,那我就消了這個念頭,事到如今,我倒是想要看看這馬衝昊佈下了什麼局,到底要怎麼對付咱們,甚至要看看這裡裡外外的人怎麼對付這件事,你去動什麼手,我用你就是為了殺人嗎?”
“大哥,咱們不能大意,真要被他鑽了空子,咱們大好局面恐怕要全完了。”
“這話我只和你講,這幾年我們太順了,太閒了,各處大把的賺錢,家丁團練除了演練沒有見血,從我到所有的人都該經歷一次考驗,我想試試,我想看看。”
“大哥,是你讓兄弟們不能大意,不能把這些事當成兒戲,不能賭啊”雷財言辭懇切,說話間又是要跪下,不過他的身材瘦削矮小,被趙進牢牢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趙進盯著雷財說道:“慎重是對的,可你也得知道咱們的本錢,咱們賭的起,何況這還不是傾家蕩產下注,現在試試,也可以看看有多少人跟我們一起,免得我們真下重本賭的時候,大夥都不敢跟了。”
“大哥”
“這話你不要和別人講,也別自作聰明去殺那馬衝昊,我自有安排,你懂了嗎?”趙進的話語嚴肅之極。
雷財盯著趙進一會,緩緩點頭,鄭重的回答說道:“請大哥放心,既然大哥不許,小弟不會去做。”
“雷子,日子還長,咱們這個年紀還要活很久很久,要做許多的事情,不要貿然說什麼生死,明白嗎?”趙進放緩了語氣說道,雷財用力的點點頭。
屋中密談可以說是驚心動魄,不過說完之後,雷財也沒喘口氣放鬆,也沒留下來過年,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回南京,還有兩名內衛隊的年輕人比雷財晚出發一個時辰,他們的目的地也是南京,任務就是盯緊雷財,別讓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這是雷子送的,你看用的石料顏色鮮豔,說是南京特產,沒有太大的。”送走雷財,安排完跟隨的人之後,趙進回到自己家中,把一個指頭肚大小的石虎放在床頭。
“看著倒精緻,小叔有心了。”徐珍珍笑著說道,劉勇和雷財在徐珍珍嘴裡都是“小叔”。
“這東西一是祛邪護佑,二是求子的。”趙進隨口說了句。
徐珍珍把這個紅色的石虎放在掌心端詳,笑著說道:“現在夫君這邊,從公公婆婆,到下面的幾位叔叔,再到手下的那麼多人,都盼著妾身為夫君生個兒子,若還是女孩,就算夫君不肯,大夥也要逼你納妾了”
這話是夫妻之間的調笑,說出來之後,不管趙進自嘲或者焦躁,總歸會讓徐珍珍笑一陣,趙進每次也都會回應,可這次趙進卻沒有出聲,徐珍珍有點詫異,視線從虎雕上移開,卻發現趙進在那裡發呆走神,似乎在那裡想什麼。
“夫君?夫君?”徐珍珍問了兩句,趙進晃晃頭才回過神。
難得看到趙進有這樣的走神,徐珍珍又好奇的追問了句:“夫君在想什麼?”
趙進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開口說道:“我剛才和雷子說了幾句話,這話把雷子說服了,只是這些話我自己卻不太信現在一是不能動,二是太早早一分多一分的風險不過,早動其實也不是壞事”
話很不連貫,說得斷斷續續,徐珍珍凝神細聽,也是聽得有點糊塗,等趙進停下半天之後,才意識到趙進說完了,徐珍珍直接捂嘴笑了。
這笑聲讓趙進從出神中再次反應過來,好奇的看向徐珍珍,徐珍珍輕笑著說道:“這些事夫君拿來問妾身這等婦道人家做什麼?去和二叔三叔商量,去問問公公那邊。”
趙進伸手拍了下額頭,也是笑了,站起身擺手說道:“想多了,想左了,我這就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