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語,餘致遠聽得滿臉笑容,儘管生意還沒做,可這個框架搭建起來,賺錢大有可為。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漕運就是這大堤,你一開始大張旗鼓的去挖,當然會被人反擊,你慢慢來,讓人先一點點見識到這漕運改海的好處,潛移默化之下,將來就未必這麼難了。”大家說得高興,趙進笑著點出了這餘致遠開設船行的用意。
正說話間,站在一旁的牛金寶卻朝著門口挪動了下,下一刻,腳步聲響,有人快步跑了上來,這人年紀不大,黑瘦樣子,看到牛金寶擋在門前,卻伸手比劃了個手勢,然後掏出一塊腰牌,牛金寶這才放人進來。
晚宴裡,王兆靖和周學智都喝了點酒,劉勇卻很清醒,他看著門前這一幕,暗自點頭。
那瘦削小子進了屋子,下意識的走向劉勇,劉勇卻向著趙進一指,在這樣的場合下,要稟報直接對趙進就好。
“管著清江浦的魏木根。”劉勇低聲介紹了句。
儘管沒見過幾次,可趙進卻知道這個在流民寨被圍時候孤身報信的年輕人,這魏木根已經是管著清江浦眼線內衛的隊正了。
魏木根有點緊張,呼吸幾口之後在趙進耳邊低聲說道:“進爺,大市那邊有人放火,只是沒燒起來,現在小的們正在整個大市裡面查,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店鋪裡的夥計也都在那邊忙活,現在那邊有些亂,光靠那邊的一百多人壓不住場面,小的請進爺調人過去。”
他這邊耳語,宴席上也都安靜下來,眾人都看向趙進,趙進沉著臉點點頭,對魏木根說道:“你先回去,人馬上就到。”
魏木根對眾人施禮,腳步匆匆的又是離開。
“石頭,安排三個連去大市,小勇,把趙家武館的人都撒出去,每一處咱們的生意都要安排人盯著。”趙進開口說道。
他神色肅然,宴飲的輕鬆氣氛也一掃而空,石滿強和劉勇都是站起領命,然後轉身急匆匆離開,看到這於脆利索的森然動作,微醺狀態的餘致遠滿臉讚賞。
屋中只有自己人,交待之後,看著大家的好奇,趙進冷笑著說道:“有人在大市裡面放火,還真是太平不下來。
一聽這話,周學智禁不住站起,他整日裡操持清江浦這邊的局面,對大市最為了解,那邊店鋪倉庫密集,彼此相連,因為清江浦靠南,氣候相對溫暖,竹木建築也是不少,除了建築材料之外,還有店鋪倉庫裡的各色貨物,這樣的地方最是怕火,一處燒起來,稍有不慎就火燒連營,整個大市,甚至清江浦都會遭大災,而且今年氣候於燥,到現在還沒有下幾場雨
他和王兆靖陪著餘致遠喝酒,已經有些醉意,可此時汗水發出來,整個人都清醒了。
“老爺,大市可還好?”
“火沒有燒起來,這酒先停吧,大家一起過去看看”趙進淡然說道。
王兆靖和周學智都沒有心思繼續了,倒是王兆靖記得招呼一聲餘致遠說道:“餘兄先回去休息,這次怠慢了”
話沒說完就被趙進打斷,趙進直接說道:“餘兄弟跟著一起去看看吧”
餘致遠不覺得趙進吆來喝去的無禮,反倒是滿面笑容的站起,出門時候管家想要阻攔,還費了一番口舌。
走到外面,冷風一吹,王兆靖也清醒了不少,心裡卻暗道慚愧,那餘致遠現在朝著趙字營貼過來,趙字營也想要拉攏,讓餘致遠跟著過去,非但沒有洩密之類的風險,還能讓對方覺得是自己人。
外面二十餘名騎馬的家丁等待,牛金寶已經把趙進的坐騎牽了過來,安靜的等在那裡,不時的張望四周。
趙進微微點頭,這位貼身護衛跟自己沒多久,但表現的讓自己很滿意,倒不是說那武勇,這份謹慎和周全實在難得,趙字營的家丁都是忠心耿耿,可年輕氣盛,沉穩下來不容易,而其他江湖漢子,又沒有這麼可靠。
清江浦最好的酒樓也是在運河沿線,這邊距離清江大市並不遠,一於人騎馬走在路上,不斷有新訊息傳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