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莊裡衝出來的馬隊,除了頭尾三騎急匆匆跑掉之外,其他騎手都是沒有逃走,有的是直接被長戟從馬上掛下來,有的直接被砍死在馬上,更多的都是馬匹先遭殃,馬腿被砍,然後騎手被跟上來的一於學丁刺成了篩。
先前說讓這夥學丁學到規矩,有些見血的經驗,不用管束的太嚴格,所以吉香在局面安全的時候也沒有像先前那般呼喝命令,但這樣的放縱也有一點麻煩,那就是學丁們打發了性,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來。
和馬隊的戰鬥沒有持續多久,趙進率隊上前的時候就已經結束,開始以為學丁隊要有危難,可看到學丁隊的應對之後,他就不急著支援了,在已經結陣的情況下加入,非但不會有所助力,很可能會攪亂局面。
等趙進過來的時候,學丁隊的學丁們才算是反應過來,三十幾個人身上沾血,本來頗為興奮,但現在卻有十幾個人臉色慘白,其幾個捂著嘴一副要吐出來的模樣,其餘的或者面無表情,或者依舊興奮。
趙進示意那些忍不住的去吐,他滿臉笑容,滿意的看著學丁隊的學丁們,這些人比他想的還要出色,有的學丁比他小兩歲,有的小四歲,算起年紀彼此說是兄弟也可以,實際上關係更類似於師徒,趙進和夥伴們教授他們武技,學丁隊大多用長戟,這長戟則是趙進親自傳授,還有行軍佈陣,吏上的本領,都是趙進安排規劃。
看到學丁們表現這麼出色,讓趙進也覺得自豪,自己雕琢出了美玉
“大哥,這十幾個臉沒白也沒吐的是好苗,將來肯定有大用。”吉香上前說道,學丁們的反應讓他也感覺很意
“咱們當年不也是忍不住反胃,這十幾個從容的沒準是家學淵源,早就見過廝殺。”趙進笑著說道。
莊沒有什麼抵抗,十幾騎被砍殺大半之後,莊的護衛不是跑掉就是投降,趙進沒興趣對他們趕盡殺絕,跑掉幾個去報信,讓聞香教儘快知道是趙字營做的,更符合趙進的需要。
這次出動,本來就是為了給聞香教一個教訓丨讓他們知道打破默契的後果,如果破莊之後揚長而去,事後讓聞香教查上一番才知道是誰做的,反倒折騰。
在這樣的局面下,莊裡的人自然是知無不言,無非是聞香教在兗州府和南北直隸以及河南的邊境上都設定了這種莊,攔住想要逃難到各處的災民百姓,然後招募那些亡命天涯的賊人匪盜。
亡命匪徒願意有出路的,都是送到鄆城附近的莊園裡,那邊自然有人接納,至於災民百姓則是威逼利誘他們留在莊園裡,接著就是分門別類的報到總舵和濟寧州以及府城滋陽幾處,那邊有專門的人兜售,有需要的就過來提貨。
這赫然成了一條生意路,莊園就是倉庫,貨物就是這些男女老幼,隨時發賣,而且還是個沒本錢的生意,至於供養這些人口的費用,這些災民自己勞動就賺出來了,也算是一本百利的生意。
男人、女人和孩童都可以賣錢,老人則是不值什麼,身體好些的留在莊裡做活,虛弱的直接就是一刀宰了,然後埋在莊後面,災民們雖然想過反抗,可幾次都被莊裡的護衛壓了下去。
知道這些之後,趙進和吉香感覺還好,學丁隊的學丁們卻憤怒非常,如果不是有家丁和團練們維持秩序,那些被抓來的護衛恐怕都難逃一死。
“接下來吉香你來帶隊,學丁隊為主,用姜木頭和徐州衛的人,然後加上徐州團練,把這附近的莊都掃掉,災民送到宿州那邊去,護衛送到雲山寺那邊做苦役,以後不能讓學丁隊單獨戰鬥,一定要配上差不多人數的家丁和團練,馬隊和弓手也要帶上,一定要做到萬全。”趙進叮囑吉香說道。
“接下來大哥不領著了?”
“知道莊裡都是什麼貨色就夠了,算算日差不多,我要去清江浦那邊,該收尾了。”趙進輕描淡寫的說道。
進入徐州境內之後,趙字營早就給趙進準備好了坐騎,一路急趕到黃河邊,渡河回到何家莊,匯合馬隊之後向清江浦出發。
秋風起,天氣已經很涼爽了,和從前相比,趙進有些細微的變化,只有身邊人才能看得出來。
“從前夫君總是有點急躁,然後又瞞著別人,不知為何,現在沉穩下來了”這是妻徐珍珍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