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這草窩子,不,淮安府的杆子?”
“怎麼可能,草窩子若有這樣的大杆子,我們馮家肯定知道,不要廢話了,收束隊伍,先準備著,那寨子已經殘了,隨時可以打垮了他”黎大津下了結論。
到這時候,誰也顧不得別的,立刻開始叫回隊伍,。
能看到在西邊有大股的馬隊出現,此時太陽偏西,夕陽的光線投注在這馬隊身上,能清楚的看到反射的光芒,差不多近二百號人都在反射,看著好像被光芒包裹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馮家大隊,懂行的都是倒吸了口涼氣,這光芒只可能是甲冑的反射,來的到底是誰,居然這麼一身鐵
這大股馬隊就在馮家大隊外三百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不少人直接翻身下馬,從馬上取下掛著的兵器,沒過多久,三個橫隊就在草叢中擺出來,能看到長矛如林
“趙字營”黎大津幾乎是咬牙說出了這三個字。
這樣的橫隊,這樣的甲冑,這樣的長矛,江北各處,也只有趙字營。
就在這時候,聽到箭支呼嘯破空的聲音響起,黎大津當即就怒吼了出來:“距離這麼遠,誰在亂開弓,聽我”
他還以為是自家的弓手開弓射箭,喊了兩句立刻發現不對,呼嘯破空聲在隊伍的身後,在側面。
身後和側面已經亂了,在那個方向的草叢中不斷有箭呼嘯著射來,黎大津和李和各自統領的隊伍都是大隊,此時隊形站的頗為密集,那邊一次射出的箭支足夠幾十根,而且頻率頗為密集,短暫時間內,不少人慘叫著倒在地上,其他人更是潰散。
“調弓手過去讓騎兵過去”李和氣急敗壞的下令。
話還沒說完,卻看到草叢中出現了幾十個身影,正快步向著遠處跑去,直到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在距離陣列二百步左右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著幾十匹馬。
“追上去”黎大津大聲喊道,趙字營的腦子壞掉了,居然讓弓手過來偷襲,不管怎麼說先砍了這些弓手,等下開打的時候也有優勢。
馮家大隊這邊的騎兵已經吶喊著衝上,馮家幾個頭目都是爭先恐後的,騎馬追擊步卒,怎麼也是功勞,看著那邊穿甲持矛的橫隊,雖說人數遠遠少於這邊,可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虛。
那邊幾十個身影已經上馬,馮家騎兵還差幾十步就能追上,這時候對那偷襲的幾十人來說,也是敵眾我寡,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跑。
沒想到那幾十人沒有動,反而在馬上再次張弓搭箭,聽著呼嘯聲響,箭射而出,追在最前面的馮家馬隊又有人慘叫著落馬,接下來的情況更是古怪,這夥人非但沒有騎馬遠走,反倒兜了個圈子,來到了馮家馬隊的側面,眼看著越來越近,馮家馬隊怒喝著拿出武器準備戰鬥。
十幾步距離,這幾十個騎馬的偷襲者,雙腿控馬,在馬背上開弓射箭,這個距離,騎射正有準頭,弓弦響動,又是一片殺傷。
“南直隸地面上能有這弓馬的”李和駭然看向黎大津。
黎大津沒理會李和,只是在那裡大喊道:“讓他們退,讓他們退,換弓手上去”
看著傳令的人跑出去,黎大津才咬牙說道:“周參將有十幾個,將主那邊有三十幾個,中都那邊有幾十個,南京那邊有幾百個,可這些人都不會來這邊,那都是命根子,這趙進到底哪裡找來的”
騎兵能懂騎射已經不容易,能有這樣準頭的更是精銳,江南地面上,無非是南京幾位大勳貴,鳳陽的鎮守太監,狼山副總兵和徐州參將這幾處大將手裡會有,可這樣的精銳,肯定不會出現在趙進手中。
馮家的馬隊已經驚慌失措,有人想著拉近距離就不怕砍殺,可馮家出身的那幾位頭目看著呼嘯箭射,哪還有膽子繼續追擊,心膽俱裂的撥馬轉向,有人直接從馬上跳下來,捂著頭趴在草叢中。
奔跑中轉向停住,同伴之間彼此衝撞,更加混亂不堪,騎射出色的那幾十騎在馬上呼喝亂叫,貼著馮家大隊的邊兜了回去,馮家大隊這邊又有幾十人躲閃不及,被直接射中。
等弓手們跑步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著這幾十騎回到趙進的佇列裡面。
那佇列又有變化,除了那三個橫隊方陣之外,又有幾十人下馬,零散的在隊伍之間,騷擾騎射的那幾十騎回到本隊之後也都是下馬,和那幾十人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