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流民在來到草窩子之前也經過訓練,也知道規矩聽令,張虎斌喊完,下面一於人都在怒罵約束,總算沒有人亂來了。
大車上的土傾倒在溝裡,然後緩緩退卻,這個方向上的幾名弓手都張開了弓又松弦,因為射不中對方,盾牌遮蔽的很嚴絲合縫。
那壕溝當時挖的很寬,嚴格按照規矩做,可隔著這條溝,再隔著大車,滾水很難潑到人。
那些大車退回去,又在那邊裝上了土,這次那邊還有了經驗,又有不少人拎著土筐和裝土的器具在後面遠遠的跟著。
這次又讓大車把土倒進了溝中,退出去沒多遠,那些跟著的人就把土倒在車上,又是重新向前。
張虎斌咬牙切齒的盯著,手隨時準備舉起,卻始終沒有舉起,弓手們最初緊繃的狀態也放鬆下來,實在是找不到射箭的機會。
在寨內,有人騎馬來回賓士,寨牆四邊的情況不斷的報過來,儘管其他三面敵人只是放著遊騎監視,可張虎斌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這小子年紀不大,做事這麼老成。”
“趙字營出來的不會差,這樣的人進爺手下還有不少”
有江湖人看到了張虎斌的做法,各個覺得慎密周全,連帶著他們的心氣也足了些。
“進爺將來還有大前途,咱們這次要能過去,搞不好以後有好處”
“先過去這次再說吧,你倒先想好處了”
在馮家大隊人馬那邊,除了戒備的本隊之外,其餘的人都拿著工具挖土,大夥舞刀弄槍,廝殺見血還好,結果現在出苦力挖土於活,不少人怨氣十足,可也只能動手。
這位因為好吃懶做才落草當了響馬,沒曾想今日裡還要於活挖土,一邊埋怨一邊動手,進度慢的很。
被打過草的哪些地方還好,荒草灘裡就能看到不少屍體,這都是昨日的戰果,屍體都被割掉了腦袋,有幾處地上有坑,裡面的人也掉了腦袋,屍體就那麼歪在坑內。
“你們運氣不錯,死後還有埋的。”這人調侃了幾句,他於活偷懶,卻有心思翻檢這些屍體,看看有沒有剩下的財物。
等挖到一處,一個人翻到在坑邊,坑上面蓋著的草蓋子也在一邊,坑裡面卻沒有人。
“難道那時候坑裡的人跑出來了?”這位琢磨了下,也沒有深想,只是躬身開始搜檢摸索,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黎大津和李和一直呆在陣列前面,剛才不在一起的馮保也跟著過來,三個人都在盯著前面。
“這溝還挖的真寬,這寨子的規制很不錯,居然還有馬面,那趙進還真為這夥流民操心。”李和在那裡說道。
黎大津點點頭說道:“徐州那邊軍戶不少,趙進手底下應該有這樣的人,自然按照兵法行事。”
馮保距離邊上的黎大津和李和有點遠,聽到這話卻插嘴說道:“二位,我看這溝填的也差不多了,這就讓大夥上去,把這個寨子拿下來吧”
李和瞥了眼沒理會,黎大津收去表情說道:“主攻這一面,必須要把壕溝和地面齊平,不然衝過去在牆外受了阻礙,就會被上面猛打,到時候死傷就重了。”
聽到這話,馮保嗤笑一聲,大大咧咧的拿著鞭子指向流民新寨,滿不在乎的說道:“老黎你膽子太小了,從頭到尾,那寨子裡才一個人露頭,才射出一箭,都已經被咱們嚇傻了,等咱們大隊過去,沒準直接下的開門投降。”
李和轉頭盯了過來,馮保覺得不太對,連忙又解釋說道:“就算會死人,哪有打仗不死人的,馮家又不是不給撫卹”
“再說一句廢話,老子趕著你走在最前面,你家撫卹一定不少”李和冷聲說道。
在黎大津面前這馮保可以耍脾氣擺臉色,在李和麵前馮保卻老實的很,只是惡狠狠的瞪了黎大津一眼,這才轉過了頭。
“咬人的狗不叫。”黎大津說了句,也不知道是感慨還是什麼。
李和突然在馬上直起身,手搭涼棚望了望,疑惑的說道:“裡面怎麼冒煙,難道在燒東西?”
在這荒草灘裡,唯一可用的燃料就是荒草於草,這種燃料燒起來煙氣很大,那麼多口鍋在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