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完了,臨走時還特意說,食盒他們明曰來取。
本來點了兩個葷菜,一壺酒,結果酒樓送來了六個菜,一罈酒,還專門烙的蔥油餅。
等夥計走了,何翠花看著桌面的酒菜有些發呆,趙振堂伸手拍碎了泥封,給自己倒上後,笑著說道:“你看看,你兒子惹事歸惹事,還是闖出點小局面,原來他在外面,別人都說這是趙大刀的兒子,現在我在外面,別人都說,這是趙公子的爹,倒過來了。”
何翠花怔怔的坐在那裡,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從某種意義上說,趙進如今也算出息了。
“小進你既然要走這條路,還是要去衙門裡做個捕快,有這層皮做事才方便。”愣怔了會,何翠花說出這番話來。
聽到這個,趙進險些把嘴裡的飯菜噴出來,可隨後一想,母親說的也沒錯,只是感覺彆扭之極。
趙振堂只是笑笑,仰頭幹了一杯酒,滿足的哈了口氣說道:“好酒,仙客來還真捨得,居然給了壇三年的老刀子。”
“三年的老刀子?”這個詞卻把趙進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這酒似乎和中午骨頭張那邊喝的所謂“好酒”差不多。
趙振堂看著趙進關注,笑著倒了一杯遞給趙進,開口說道:“饞酒了,喝一杯?”
趙進接過,何翠花眉頭一皺,但沒有說話,知道了城南那次血戰之後,她和趙振堂都覺得自己兒子成年了,趙進沒有酒癮,他喝酒有別的目的,淺淺抿了口,然後又把杯子還給趙振堂。
酒味很一般,而且不純,裡面雜質不少,當年就算最便宜的白酒也不會這樣,可就算這樣的酒居然還被人稱作好酒,刑房李書辦和自己父親都算酒場常客,他們喝得多,肯定不會說錯。
晚飯趙振堂吃的很快活,何翠花到後來臉上也有了笑容,只是絮絮叨叨囑咐趙進要注意安全。
反正已經知道了城南那件事,父子兩個說話也就沒什麼避諱,趙進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說得很明白,聽到那如惠和尚過來講和,趙振堂明顯鬆了口氣。
“木家欠咱們人情,這次算是還上了。”趙振堂看得很明白。
聽到今天下午趙進一共收了兩千多兩銀子,趙家夫妻兩個都嚇了一跳,何翠花連忙說道:“快把這些銀子都拿家裡放著,放外面多不放心。”
“娘,這錢我想留著做事,招了不少人,他們穿衣吃飯和月錢都耗費不少,這些錢撐不了幾年。”
趙進的回答說出,何翠花看了趙振堂一眼,說出了同樣的話:“你二叔那幾年到底教給你什麼了?”
“管振興教他什麼了,反正老二不會害他,由他折騰去吧,徐州城內有我照應著還出不了什麼事。”趙振堂做了結語。
儘管父親說沒事了,可趙進依舊小心的在院子和屋子各處設定了小機關,把刀放到枕頭下面之後才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這一晚趙進睡得很沉,醒來時身上還有點發軟。
早起跑步,結伴去貨場,王兆靖自己拎著個書箱,和大家打了聲招呼,說以後每曰他都要讀書寫字,練武的時間要少些,因為明年就是鄉試,昨夜做墨卷發現學問還有疏漏。
本來是三個人同行,現在加上了個幹勁高漲的陳宏。
他們幾個到貨場的時候,卻被這邊的場面嚇了一跳,居然有近百號人在那裡等著,其中一大半都是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而劉勇正站在路口那裡張望。
看到趙進他們,劉勇連忙跑了過來,興堊奮的說道:“大哥,天還沒亮就有人朝著咱們這邊來,都要過來當家丁,城內城外的都有。”
趙進一愣,隨即笑著說道:“看來昨天下午那些拜訪傳開了,現在大家都覺得咱們這邊靠譜,願意過來做下人。”
招募新丁還是要等葉文書他們過來,一個個的辦了官方契約才算數,趙進他們先進了院子。
“現如今大戶人家的下人過得可比一般人家強,可這些人家的奴僕都是世代傳下來了,老子做完兒子做,等閒不進外人,現在大哥這邊場面開啟,他們都想進來享福。”吉香對這個很明白,因為他幾次想要進大戶人家當差都沒有成功。
吉香的這番話卻讓趙進有了計較,今天葉文書比趙進他們晚了一炷香左右,也是早得很了,走進院子的時候,笑的嘴都合不攏,人越多就代表著好處越多,當然高興。
“江叔,招人的時候要說明問清,給我當家丁要辛苦訓練,要去拼命,前幾天那場血戰你要提一下,而且契約上也要寫明,傷了我給治,死了我給撫卹,沒這個膽氣和準備的,我不要。”趙進叮囑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