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百人馬上要得,下馬就未必”
“這要只是民團鄉勇,那還要咱們官兵做什麼”
也就他兩個人還能鎮定的對談,其他人那還顧得上驚歎,都在那裡狂喊歡呼,在臨近破城的邊緣終於翻轉,終於被救了回來,這樣的劫後餘生,最讓人狂喜。
有幾萬人的間隔,趙進這邊也沒辦法知曉流民細節的動向,他們沒注意到徐鴻舉已經在戰場的另一側收攏了最骨於的部隊,這些人都是拿著兵器,一直混雜在流民之中。
在徐鴻舉一千多核心的外圍,又有兩千左右的流民骨於,這些人一路上被選中,吃的比別人好,跟著香頭作威作福,已經入了聞香教,最是死心塌地,他們已經被許諾要帶回山東享福,儘管有不少人死在了攻城的過程中,但他們是在後面被用上,死傷也比流民小很多,在剛才的混亂裡,香頭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叫著這些人聚齊保護,然後一起向外突,到最後來到了徐鴻舉這邊。
這些人的更外圍,則是被收攏來的流民,到這個時候的流民已經茫然失措了,現在已經不可能破城,他們吃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此時希望破滅,都不知道何去何從,只要有人出面,哪怕是逼迫和壓迫,他們都會下意識的跟隨。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聚攏在徐鴻舉外圍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是越來越躁動。
“二爺,走吧”侯五沉聲說道,他有些狼狽,可神情還算鎮定。
“走什麼走”徐鴻舉冷聲說道。
“二爺,到現在這局面,不管怎麼說城池也拿不下來了,咱們得抓緊去渡口,如果船再出什麼問題,那就要有大麻煩。”夏仲進邊上附和說道。
徐鴻舉喘了幾口粗氣,悶聲說道:“咱們帶來的能戰教眾近千,流民裡面選拔出來的過兩千,又可以驅使這麼多流民在前面,他們來了多少人,怕個什麼”
“二爺”侯五和夏仲進對視一眼,湊近了懇切的說道:“兒郎們走了幾百裡,又在這徐州城下見識了攻城和廝殺,下次就可以上陣大用了,這一路上,咱們也知道了各處的虛實,這已經得到不少,咱們何必在城下爭這口氣呢?
徐鴻舉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粗聲說道:“這次本來要在境山徐家買回大批兵器,這個沒了,然後要把這徐州徹底弄殘破了,這也個也沒有,沒了兵器,咱們能於什麼,徐州不殘破,木家那幾個就始終有翻身的機會,這口氣必須要爭。”
“木家也就是在徐州這邊放置了個會主,下面三成的傳頭還都是聽主上的,而且這邊除了官府之外,黃河南岸有趙進,北岸有徐家,咱們教門很難有起色”
“狗屁趙家那小子和木家的關係你們難道不知道?看到他手裡的實力沒有,要是他支援木家呢,那我兄長就有麻煩,這次到底是不是我來統帶,你們到底聽不聽號令”徐鴻舉一下子抬高了聲音。
他一抬高聲音,外圍許多青壯的漢子立刻回頭,盯著徐鴻舉身邊幾人,眼神頗為不善,而其他人則是神色猶疑。
夏仲進臉上浮現怒色,侯五則是苦笑搖頭,馬上開口說道:“二爺這是哪裡話,自然是二爺做主統帶。”
“咱們不是早就預備好對付官兵的法子嗎?羅玉,羅佩,你們兄弟兩個不總是說自己出身行伍,能打大仗嗎,三炷香到十炷香的人馬都交給你們統帶,外圍香頭帶著的教徒也歸你們,去給我滅了那什麼趙字營”徐鴻舉大聲發令
站在徐鴻舉身邊的兩個精壯漢子立刻躬身答應,這兩個人撤掉身上的破衣衫,露出了裡面的皮甲,這兩人是兄弟模樣,年長些的稍矮,有一道刀疤從額頭直到臉頰,可巧雙眼正常,看著就和一張臉被分成了兩半,另一位個子高些,雙頰上各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疤,似乎兩腮被什麼穿透過,這兩位臉上都有興奮神色,大聲領命,提著朴刀走入了人群中。
“把事先預備的東西都用上”徐鴻舉大聲說道,那兩人又是大聲答應。
徐鴻舉瞥了邊上沉默的侯五和夏仲進一眼,又大聲喊道:“誰砍趙字營的一個腦袋,獎五兩,誰能取趙進的性命,重賞兩千兩,升他做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