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都有極限,趙進和夥伴們的腳步慢了下來,可是潰逃的伏擊者也跑不快了。
趙進跑了幾步,閃開面前樹木的時候,覺得雙腿一軟,身體平衡維持不住,踉蹌幾步,用長矛撐住了身體,他還不想停下,可趙進剛剛支起身體,前面同樣踉蹌腳步的三個伏擊者卻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們落在同伴們的最後,身後有殺神一樣的追兵,越跑越是膽寒心顫,越跑越是絕望,只覺得疲憊的好像要死去,索姓自暴自棄的趴下。
被這趴下來的三個人阻礙了下腳步,趙進索姓停下不追,剩下的十幾個伏擊者已經跑遠了,而且朝著各個方向潰逃,根本不擔心殺回來。
停下之後,趙進根本顧不得地上的三個人,只是用長矛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去,大口喘著粗氣,他不比地上的三個人強多少,趙進差一點就要崩潰了。
趙進這個狀態,他的夥伴們也好不了多少,陳舁靠在樹幹上,王兆靖直接坐在雪地裡,董冰峰拿長矛支撐著自己,劉勇和吉香彼此攙扶,呼吸聲好似颳風,每個人身上臉上都沾染了血跡,臉色都是黯淡異常。不過他們站著,敵人趴著。就這麼安靜了一會,趴在地上的三人總算想起自家是什麼處境,掙扎著撐起來跪倒,他們的聲音也已經嘶啞,有氣無力的喊著饒命。
“誰派你們來的?”趙進低沉著聲音問道。
“小的……小的……”跪在那裡的三名漢子神色猶豫,趙進站直身體,把手中的的長矛狠狠刺進一個人的肩膀,轉動矛柄,被刺中那人疼的大叫,矛尖在肩膀處攪動,更讓人痛不欲生。
“安排這麼多人埋伏,事先要做很久的準備,你們一夥幾十人,又是做這樣亡命殺人的勾當,你們頭目知道的事情,你們能不知道嗎?”趙進聲音不大,卻說得那三個伏擊者臉色越來越灰敗。
趙進一手在矛柄上用力,一手抽出了腰問短刀,用更加森然的語氣說道:“你們殺了我這麼多人,難不成還想著活命,有什麼說什麼,給你個痛快,要是不張嘴,天黑前你也死不了!”
話音一落,短刀直接劈出,又把面前這人的耳朵削掉,傷上加傷,那人疼的張大了嘴,可肩膀被長矛掛著,越掙扎越痛苦。
邊上兩個人看到這場面,臉都嚇得白了,真刀真槍的廝殺還好說,真要想在折磨面前挺過去,還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眼前這幾個崩潰趴在地上的,又哪有什麼勇氣!
“是三仙臺何員外……”
一個人喊出,另一個人連忙跟著說話:“大傢伙臘月就去了他那個莊子上,管吃管住一直等著機會……”
你一言我一語,很快趙進就聽了個明白,草窩子是淮安府的鹽梟盜夥,蒙山虎是山東過來的響馬,還有那何偉遠自己的家兵,他們一直在何偉遠的莊子上住著,那何員外不惜工本,不僅好酒好肉,而且還從各處請來粉頭供他們樂呵。
他們這些強盜賊人,殺人越貨都是常事,看著這何偉遠這麼豪闊,甚至有人暗地裡提議,說是洗了這何家莊。
沒曾想幾個頭目都不同意,而且喝多了和何家莊的家丁起衝突,根本佔不到一點上風,大家才知道這何員外的底子和厲害。
過了年之後,大家都憋得有些難受,卻在昨天突然得到訊息,讓他們在路上設伏。
這條路只有這一片地方適合伏擊,他們凌晨出發到了這邊,把馬匹放在背風的地方,等了不到一個半時辰,就有快馬過來通知他們,告訴他們目標有多少人,有什麼樣的特徵
“有人傳那何偉遠就是本地聞香教的會主,所以大家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