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燈油,而且還是三個,所有的特徵都能對得上,趙進他們都是精神一振,吉香連忙追問說道:“你知道住處嗎?”
“小的知道,高郎中家外面掛著個幡子,白黑都掛著。”那掌櫃說得很詳細。
特徵這麼準,地址這麼詳細,由不得人不信,趙進想了想,卻從懷裡摸出個荷包,直接丟給那掌櫃,黑燈瞎火的,那掌櫃險些沒接住。
“倒出來看看。”趙進笑著說道,那掌櫃的連忙照做,入手卻是七個金錁子,份量沉甸甸的不說,捏起來也發軟,貨真價實的金子,做掌櫃的常年經手銀錢,稍微一試就知道是真金,立刻眉開眼笑。
“看你擔驚受怕的樣子,先付給你做個定金,等抓到人之後再給你剩下的,只是我要問一句,你為什麼要過來告密?”趙進趁熱打鐵的問了句。
那掌櫃的手裡攥著金錁子,遲疑片刻咬牙說道:“憑什麼這小子辦這樣的要緊事,我卻被瞞著不知道。”
趙進一愣,隨即啞然失笑,說出這番話後,告密的掌櫃也完全放得開了,咬牙又是說道:“進爺,您想不想知道誰是聞香教在徐州的會主,只要多賞小的幾個,小的也告訴進爺。”
誰也沒想到這掌櫃還這麼有貨,大家都是凜然,剛要發問,那掌櫃的自己卻乾笑兩聲說道:“等進爺抓到這個再說,到時候小的再來稟報。”
趙進笑著點點頭,那掌櫃的連忙告辭離開,石滿強立刻心急的問道:“大哥,我去把這個人扣住,不信他不說。”
“這個人想要把訊息賣個高價錢,而且他這麼出來一說,我們不能全信,先把那郎中抓起來再說。”趙進肅聲說道。
朋友都聚在一起,劉勇回憶一下點頭說道:“那個郎中的確是傳頭之一,以前就知道的,今晚也派人打了招呼,不過這郎中晚上沒有來。”
“大升,你和石頭立刻去衙門,就說有人在咱們酒坊放火,那郎中包庇賊匪,請值夜的公差連夜過去抓捕,在這城內,咱們動手動靜太大,拿著銀子去,該花就花。”趙進急忙說道。
那邊陳昇和石滿強點點頭,快步離開,趙進冷笑一聲又說道:“兄弟們都跟我回去預備著,等查出來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咱們狠狠教訓他一次!”
排骨張店鋪這裡距離衙門不遠,不然刑房的李書辦也不會對這裡這麼熟,陳昇和石滿強趕去衙門那邊沒花多少時間,官府難進那是對平民百姓而言,陳昇來這裡和出入自家沒什麼區別。
值夜的公差客氣的把兩個人請到捕房中,陳昇說明事情之後,直接拿出十兩銀子請大家“喝茶”,又有面子,又有好處,誰也不會拒絕,一個值夜的捕快帶著四個白役公人直接去往那高郎中的住處拿人。
衙門裡的公人都是地頭蛇,實際上陳昇把高郎中這個名號說出來,大家已經差不多知道具體的地方了,熟門熟路的衝了過去。
公差上門可不講究什麼隱蔽,兩人守住後門,其餘的直接砸門喊人,又鄰居街坊的被驚動起來,看到是官府辦案又都縮了回去。
砸門無人應,石滿強自告奮勇的翻牆過去,在裡面把門開啟,一幫人吆喝著衝進去,還就是陳昇和石滿強帶著點小心,院子不大,裡面也沒什麼埋伏,屋子裡黑著燈,看不出有人,把屋門踹開,濃厚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本來不怎麼當回事的捕快公差們也認真起來,又點了兩個火把拿在手裡,抽出腰刀鐵尺,小心翼翼的摸了進去。
屋子裡躺著三具屍體,請來鄰居一看,就是那高郎中和一起住的兩個所謂“藥童”。
陳昇沒有回家,等忙碌的差不多之後直接去了酒坊那邊,聽到高郎中的死訊,眾人都慎重起來。
“致命傷也沒什麼難認的,三人都是被匕首抹了脖子,鄰居們也說,的確見到三個揹著包袱的漢子進出,而且這三個人今早就已經離開了。”陳昇帶回了衙門裡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