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中年人走進,何家兩名佩刀的青壯家丁也跟了進來,在裡面把門關上,站在門前等候。
如果趙進在的話,肯定能認出這兩名中年人正是聞香教眾多傳頭裡的兩個,這兩人一個是米店的二掌櫃,還有一個是遊方郎中。
這兩人距離那何偉遠還有三步左右就停下腳步,齊齊跪下磕頭說道:“參見會主。”
“都是教中兄弟,何必這麼客氣。”何偉遠隨口說了句,卻沒有任何客氣的舉動,依舊靠在椅子上,只不過睜開了眼。
跪在地上的兩個傳頭沒有站起,就那麼跪著說道:“會主,小的們三天前去見了那趙進,當面服軟,這幾天一切都好,趙進沒有對教眾再做什麼。”
何偉遠點點頭,淡然說道:“這年輕人心機果決,手段很辣,但做事還不那麼心黑,你們也不用擔心太多了。”
聽到這話,下面跪著的兩人對視一眼,那遊方郎中猶猶豫豫的說道:“會主,那李陽兄弟的仇,咱們”
“這種蠢貨,死了也就死了,理會他做什麼?”何偉遠冷冷說道。
“會主,城內大夥都是敢怒不敢言,等著會主您老人家做主”話說了一半,何偉遠直起了身子。
“敢怒不敢言?木吾生那時候你們怎麼不敢怒不敢言,現在想要伸手撈錢,就敢怒不敢言?”何偉遠的聲音一下子大起來。
他聲音一大,嚇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連忙拜伏,站在門邊的兩名青壯手立刻按在刀柄上,準備過來,何偉遠皺眉揮揮手,這兩人才停住動作。
“老夫不願意約束你們太多,卻不是讓你們胡作非為,這幾個月你們每個傳頭都撈了不少,怎麼還不知足”他聲音愈嚴厲,地面上跪著的那兩個傳頭身體已經開始顫抖。
何偉遠手拍了下扶手,繼續說道:“繳足了供奉,剩下多少老夫不管,可你們蠢到去招惹趙家那樣的土霸,自尋死路不說,還把全城的傳頭都漏了痕跡,事後還想讓老夫去給你們出頭報仇,你們腦子被驢踢了嗎”
那糧店的二掌櫃顫抖著說道:“會主,別別處的教中兄弟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卻苦了六七年,好不容易您老來主持局面,卻又被那惡徒阻礙,咱們徐州的教眾心裡都憋屈啊,這次如果就這麼下去,恐怕人心就散掉了。”
何偉遠冷笑了聲說道:“人心,不碰那趙進,你們就撈不到錢財了?餘波,你不光撈錢,聽說小媳婦也睡了幾個,高大寧,你身邊那兩個後生怎麼來的,真以為大家不明白嗎?說白了還是心太急,以為咱們教眾人多,想要拿趙家立威,然後在徐州就能放開手腳,咱們得罪不起的人多了,真以為教眾百萬能給你出頭的就有百萬嗎?”
他的聲音重新低下去,可地上的兩人就差趴下了,身子都顫抖個不停,這時,院門又被拍響,守門的家丁低聲問了幾句,就直接開啟了門,一名穿著藍袍的中年人探頭進來,和坐在樹下的何偉遠對視一眼。
“沒什麼事不要來老夫這邊,只要被有心人盯著,什麼也瞞不住了。”何偉遠不耐煩的說了句,那兩人慌忙磕頭下去告辭。
這兩人起身剛要走,何偉遠森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做的不要做,你們自己知道下場。”
兩個傳頭嚇得連忙回頭又跪下,然後才敢起身離開,路過那藍袍中年人身邊的時候,兩人都不敢怠慢,躬身叫了句“周先生”。
那藍袍中年人不屑的看了這兩人一眼,只是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到何偉遠身前見禮,看到這人過來,何偉遠臉上卻有笑容浮現,對門前那兩名家丁打了個手勢,那兩人離開並帶上了門。
“學智過來了。”何偉遠笑著招呼了聲。
那藍袍中年人抱拳躬身,然後開口說道:“老爺,那邊派人過來招呼,說糧食後曰晚上送到,問咱們家的酒備好沒有,小的已經回覆,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就等著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