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又不是隻有他能耍賴皮,他也行。
李樹心底很是無奈,他這什麼辦法都用盡了,他爸怎麼就不聽呢,非得逼著他回去才行嗎?
“爸,人各有志,你看蘇墨不也是,為了信念專門來到大河村做扶貧幹部,他可以我也可以,況且村醫也是正兒八經的工作,你就答應吧。”
他一臉哀求的看著老五,他是真心想留下來。
老五沒有吭聲,一把拉扯過李樹,一手拉扯過他的行李就要朝門外走去。李樹那還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一臉苦澀。
“你就算這次攆走我,我下次也能再回來,腿長在我身上,你是攔不住的。”
一聽這話,老五也不再拉扯他,把東西惡狠狠的丟在地上,“你到底想做什麼?李樹,你是不是氣死我才算數?我就不明白了,你心心念念大河村村民,可你怎麼就不替我和你媽想想?我們這麼多年辛苦為的是什麼?我這話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聽進去了沒有?”
李樹看著一臉急切的老五,心底也很不是滋味兒,這些話他聽進去了,可聽進去歸聽進去。“爸,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你也是大河村的幹部,你忍心看著大河村的村民生病了沒人看病嗎?”
“用不著你擔心,李富貴還沒死呢。”
“他都被蘇墨攆下村醫這個位置了,他那會心甘情願給你們看病,況且他是村醫的時候也沒有好好看病,更何況現在不是。再說,沒有村醫這個收入來源,你們就敢保證他會留在村子裡,爸,你不是老糊塗,我希望你能理解。”
李樹一臉懇切的看著老五,他希望這件事兒有迴旋的餘地,他真的不想和自己父母鬧僵。
“傻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固執,你讓媽說你什麼好,怎麼就能這麼固執,怎麼能啊。”五嫂低著頭摸著眼淚。
看著五嫂的白髮,佝僂的背,李樹心底很不是滋味兒。他回到大河村做村醫,不僅僅是以為大河村村民生病了無人看病,還有他也想照顧自己的父母。
他們歲數大了,他自己在外面尚且過的勉強,再把父母帶到大城市裡,離開他們熟悉的環境只怕更艱難,況且他一個人照顧兩個人難免分身乏術。
可在大河村就不一樣了,村子裡誰家都熟,有個什麼事兒誰家也能幫忙。“爸媽,這件事兒我心意已決,你們就同意吧。”
幾人爭吵聲不小,再加上老五拉扯著李樹來到院子裡,還把他東西丟在地上,街坊鄰居看見這一幕也大致猜測出來李樹是又惹他爸媽生氣了。
她剛想進去勸勸,就聽見老五說道:“不成,這件事兒你就別想了,你要是在說我就打斷你的腿,綁也把你綁出去。”
老五這話裡滿是堅定,街坊鄰居一聽這話,再加上李樹一臉倔強,生怕老五動了真格。她一個婦女自己走進去說不定也勸不住老五,想了想就朝著村子外走去。
剛看見蘇墨就喊道:“蘇支書,不好了,李樹和他爸媽吵起來了,我看那架勢兇得很,你快去看看。”她一邊說話還一邊大喘氣。
蘇墨一聽這話也能猜出來是為什麼,從李樹回來他這顆心就一直提著,果不其然,怕什麼來什麼。
“嬸兒,你先別急,我先去看看。”
“成。”
正在修路的村民一聽這話,心底也急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吵起來了。”
“是啊,李樹那孩子挺有孝心的,一家人也和和氣氣的,怎麼就吵起來了。”
“不行,咱們還是去看看吧,老五那個人的脾性又不是不知道,急眼了說不定就動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