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她看來,沒啥損失的事兒,有機會不放過就對了。
小香知道,這會兒不管她說什麼,三妮是聽不進去了,索性她直接從櫃檯上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來,不說話了。
蘇墨扛著一袋20斤的大米,踩著腳下的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王保家走去。
之前他也沒覺得遠,可這會兒因為腳下的泥路,因為下雨的關係,這一個水坑,那一攤泥。
這路啊,稍微有些不注意,就容易打滑摔跤,腿腳不好的人,這天就算是想串個門子都要考慮考慮。更別提那些還要去地裡農作的人了。
想到這些,蘇墨心裡就是一陣沉悶。大河村的情況,不容樂觀,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等到蘇墨艱難的走到王保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他腳上的白色帆布鞋……已經不能說是鞋子了,慢慢的全是溼泥巴,還有淺藍色牛仔褲上,白色短袖上。
總之蘇墨現在除了臉上還是乾淨的,整個人都快變成一個泥人了。
雖然王保家很破舊,蘇墨完全可以直接這樣進去的,但是他還是站在門口,找了個瓦片,儘量將鞋子上的泥巴給弄乾淨之後,才走了進去。
其實這也不能說蘇墨不敲門不懂禮貌,王保家的門是敞開的。
而王保這會兒正蹲在灶臺前給生火,整個屋子裡冒著煙,雖然在做飯,可是真的聞不到一點兒飯香。
聽到聲音,王保轉頭看去,當他看清楚來人是蘇墨的時候,趕緊站起身,腿腳有些不利索的走到蘇墨跟前,“書記啊,你怎麼又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話落,王保看到蘇墨肩膀上的麵粉袋子愣了下,隨後指了指,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書記,這麵粉是給我的?”
他話說的淡淡的,可那雙滿是歲月痕跡的雙眼,卻在看著那袋麵粉的時候,滿是亮光,甚至在安靜的屋子裡,蘇墨都能聽到他嚥唾沫的聲音。
這一幕很滑稽,可蘇墨卻莫名的鼻子想要發酸,他對著王保重重的點了點頭,“嗯,這是給您的。”
蘇墨繞過王保,走到哪鍋臺前,小心的將麵粉放在了一遍的桌子上,然後也不等王保有啥反應,就轉身掀開了那冒著熱氣的鍋蓋子。
裡面是一些水,水裡面瞟了幾根綠葉子的菜,那菜蘇墨叫不上名字,應該是野菜之類的。
“書、書記!”
看蘇墨這樣,王保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他面露幾分難堪,尷尬的叫了兩聲。
蘇墨不理會王保,他拿起一邊少了一個角的碗,盛了一點湯然後喝了進去,用嘴巴啪嘰了幾下,他的嘴裡除了鹽味兒,什麼都沒有。
鼻子更酸了,老半天蘇墨才慢慢的轉過頭問,“王爺爺,您中午就吃這個?”就算在鬧饑荒的年代,也不至於這樣吃啊。
到時王保,在瞭解蘇墨的一系列動作之後,他坦然的笑了笑,指了指鍋臺旁邊,“哪兒能啊,這菜湯我是煮好了準備泡饃出的,那不饅頭都在那兒了。”
頓了下,王保有點兒不好意思道,“如果書記中午想在我這裡吃,怕是不行了,我這些東西你吃不慣的。”
就連那窩窩頭,都是粗糧的。
蘇墨吸了吸鼻子,“王爺爺,你裝面的麵缸在哪裡啊,我把白麵給你倒進去,這窩窩頭咱不吃了,我給你做一頓熗鍋面,讓你也常常我的手藝。”
又看了桌子上的白麵粉,王保猶豫了下問,“書記,如果這白麵是你花錢買的話,那我可萬萬不能收的,你一個孩子從成裡跑到我們村工作已經是不容易了,我一個黃土埋道脖子的老東西了,可不能佔你的便宜。”
村裡給的那些個東西他都不要,更別說這個能當他孫子的孩子的東西了。
蘇墨買這麵粉的時候,早就想好了說辭了。
只見他淡淡的對著王保笑了笑,“王爺爺,你別多想,現在國家的政策越來越好了,尤其是向您這樣情況的,國家更是十分重視,這些東西不是我花錢的,是您應得的,所以以後您的吃喝用度,都是國家給的,咱村裡的幹部只是在執行國家的政策,你也別有心理負擔,擔心給我們添麻煩,該您的,以後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