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家產還要分一份給那個小賤人,我這心裡膈應的很!”
林姨沉著臉,眼底滿是不甘心的神情。
一聽這話,項景文的筷子不由得微微一頓,這個老女人嘴裡地“小賤人”想必說的就是蘇芮熙了。
“就是,她一個外人,憑什麼要分走父親的家產!”
雖然看不到蘇紫琳的面部,但項景文不難想象出此刻她咬牙切齒恨不能將芮熙給生吞了的表情。
“她的那部分家產,應該分給你弟弟才對!”
弟弟?!
項景文的雙眸不覺猛地一陣收縮,難道這個蘇紫琳還有個弟弟嗎?他可從來沒有聽芮熙說過啊。
“媽你說的對,父親的家業可不能就這麼便宜給了那個賤人,我們一定要將小賤人的那份家產給奪過來!”
林姨沉吟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唉,可惜老頭子念舊,寫遺囑的時候一定會給那小賤人一份的。”
“媽,事在人為嘛,這份遺囑……(聲音忽然低了下去)……我們自己寫不就行了嗎?”
項景文的耳朵聳動了一下,儘管蘇紫琳的聲音很低,他還是一字不落地聽見了。
林姨扭頭朝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從“正在專心吃飯”的項景文的身上一掃而過,見並沒有什麼異樣,便伸長了脖子,湊近了女兒蘇紫琳。
“可是,你父親能同意嗎?”
沉默了片刻,蘇紫琳微不可聞的聲音響了起來:“媽,您也說了,父親時日無多了,只要他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們不是就可以……”
蘇紫琳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對面的母親。
林姨臉上的表情僵了幾秒鐘之後,有些慌亂地搖了搖頭,“你父親他……待我們不薄,我們怎麼能……”
“你就忍心讓弟弟一直呆在鄉下受苦嗎?你不是想讓他出人頭地嗎?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林姨陷入了沉默,她不得不承認,女兒說的話是對的。
“可律師那關……”
蘇紫琳捏著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捻了捻,彷彿在說,給點錢不就行了!
“那你父親……我……我……有點怕……”
林姨雖然自私刻薄,可讓她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老公,她著實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在國外不是有安樂死嗎?反正父親這病也沒什麼希望了,活著反而更痛苦,我們……不過是在幫他而已。”蘇紫琳淡聲說道。
林姨拼命摳著自己的手指頭,眼神閃爍,似乎正陷入到巨大的內心糾結之中。
“我打聽過了,安樂死的藥物幾秒鐘就能讓人失去意識,父親不會有任何痛苦的,他會走得很安詳的。到時,所有的家產就可以全部歸我們孃兒兩所有,我們再分出一份給弟弟,讓弟弟來公司上班,一步一步扶他坐上公司總經理的位置,這不是您一直以來的夙願嗎?”
蘇紫琳伸手握住媽媽的手,眸中閃耀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林姨望著女兒的眼睛,沉吟良久,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蘇紫琳的嘴角往上揚了揚:“這事宜早不宜遲,明天你就去見杜律師,我去弄藥,等到了晚上,把那個小賤人支走,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件事情給做成了。”
“啪嗒”一聲輕響,因為太過震驚,項景文的筷子沒拿穩,忽然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