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也難怪,你還太年輕,這個年紀就該多鬧騰,到時候風景都看透了,心也就能靜下來了。”
蘇芮熙很認真地聽進去了,輕輕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一時找不到話來說,忽然想起剛才進門時看到的那副畫架,便問道:“紫棋姐還畫畫嗎?”
“哦,是啊,沒事的時候,我會畫上幾筆,是再好不過的放鬆方式了。”
“那您的畫,我可以瞻仰瞻仰嗎?”
“瞻仰不敢當,不過是亂塗亂畫罷了,你隨便看看。”
鄭紫棋從沙發上站起身,引著蘇芮熙穿過客廳,進了右側的一個房間,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傢俱,顯得空蕩蕩的。只有一側擺了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靠牆放著三幅抱枕大小的油畫。
“這三幅畫是我最近幾天畫好的。”鄭紫棋說著,抱著雙臂,退到了一個稍遠的距離,將近距離看畫的空間留給了蘇芮熙。
蘇芮熙逐一細看了起來:
第一幅畫畫的是一道碧綠的湖面上漂著一艘小木船,木船的一頭坐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女孩俯身伸手輕輕划著水面。而木船的另一頭,則坐著一名身穿青布長袍的男生,從男生背後潔白的翅膀不難看出,他應該是一名天使。這名男天使正搖著槳,目光深情地凝視著對面的那個女孩。
“你畫得可真好,這樣的水平完全可以辦個展了。”蘇芮熙由衷讚道。
“你不知道嗎?其實我是一個被演唱事業耽誤了的畫家。”說著,鄭紫棋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這男生是一名天使?”蘇芮熙指了指畫中的男生,扭頭看了一眼鄭紫棋。
“是的,這幅畫是從被項笑天搶走的那幅《天使與少女》演變而來,同樣的人物關係,只是換了個場景而已。”
“其實有個問題一直困惑著我。”蘇芮熙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鄭紫棋,彷彿在想這個問題到底該說不該說。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說問了。”
“有時候我其實很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天使,你看,所有的天使都是有翅膀的,而我卻並沒有。可要說自己不是天使的話,我又確實不能算是人類,因為我的的確確已經死過一回了。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是不是天使,不能光看表面,如果天使的本質是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的話,那麼,有沒有翅膀又有什麼關係呢?其實我們現在應該是介於人類和天使之間的一種狀態,就當做是天使實習生,或者是準天使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實習並沒有透過,後面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
鄭紫棋笑著拍了拍蘇芮熙的肩膀,反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人類哪一點比不上動物嗎?”
蘇芮熙有些糊塗,不知道她何以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只得搖了搖頭。
“動物們從來不去想明天的事情,它們永遠只活在當下。就是這一點,我們要好好跟它們學習。”
蘇芮熙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沒想到鄭紫棋看問題如此透徹,簡直可以抵得上半個哲學家了,不由得對她的崇敬之情又添了幾分。
正要再仔細觀摩第二幅畫的時候,忽聽得門鈴聲響,鄭紫棋忙去開門。蘇芮熙也跟了出去,心想,也許是布拉德·皮克到了。
蘇芮熙猜得沒錯,門外站著的正是布拉德·皮克,一身筆挺的西裝,正面露微笑地朝兩位女式點了點頭。
蘇芮熙注意到布拉德·皮克不知何時將鬍鬚颳去了,頭髮也剪短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你還是颳了鬍子比較帥一點。”蘇芮熙笑著打趣道。
布拉德·皮克笑著聳了聳眉毛:“跟兩位美女見面,我自然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