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三十幾輛馬車,數百人的隊伍就出發了,鎮上出了百人,遊徼親自帶隊。石頭鎮距離博山縣城近千里,加上山路,需要近一個月的功夫。沿途偶有山匪,看見這龐大的隊伍與軍旗,也不敢造次,還算是平穩。
半個月過去,隊伍來到了山林最密集的野狗齡,傍晚時分在道旁的空地上紮下了營寨,馬車作為防護,擋在了靠山一側,唯獨一輛停在營地當中。
“大人,大夥都是徒步,居然有人乘車,什麼來路,這麼牛?”篝火旁,名叫劉三羊的百夫長一邊啃著乾糧,一邊好奇道。
“小點兒聲,那可是魂師大人,耳朵靈著呢!”袁守鎮瞪了他一眼,沉聲道。
“魂師?!”圍成一圈的幾人都是訝然失聲,小小的石頭鎮上,哪裡見過這傳說中的人物。
夏明也是心中一動,將耳朵豎了起來。
“大人,咱們見識少,你給說說,魂師大人怎麼就厲害了!”劉三羊貌似跟袁守鎮也挺熟,吐了吐舌頭,好奇道。
扭頭看了看馬車那邊,見沒什麼動靜,袁守鎮這才轉過頭來,壓低了聲音道:“想聽?”
“想聽!”幾個百夫長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那我就說說!”挺了挺腰桿,袁守鎮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
魂修修的是精神力,對天賦要求極高,人數極少,倚靠精神感應來操控天地間的元素,發揮出威力強橫的攻擊,尤其擅長遠攻與範圍性攻擊,分級與鬥氣修煉相似,分為:魂徒,魂師,大魂師,魂導師,聖魂師及傳說中的神魂師。其中魂徒主要是作為魂師的助手,以學習為主,沒有太強的攻擊手段,到了魂師階段才能修煉各種魂術,攻擊手段詭異、恐怖,是戰爭中的大殺器。
“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呀?”說了半天也沒個具體的比喻,劉三羊根本沒有概念。
“這麼說吧,同樣等級的魂師,條件適合的情況下,可以對付數十名同級的鬥師,懂了吧!”一臉凝重之色,袁守鎮沉聲道。
“嘶……”,抽了一口冷氣,眾多百夫長這下明白了過來,看向馬車方向,目光中多了許多敬畏。
“大人,什麼是合適的條件啊?”夏明抓住了話語的關鍵,追問道。
“呵呵,就你小子聰明!”笑著誇讚一句,袁守鎮接著道:“魂師雖然厲害,但肉身與普通人無異,近戰能力極差,一旦被鬥師近身,幾乎是必敗的局面,所以每個魂師身旁都會有一個近身護衛隊,就比如那馬車旁站著的八個鬥師,就是專門負責保護他的!”
眼前一亮,大夥這才注意到那八名黑甲的鬥師,材官的打扮,但卻是沒有配弓箭,清一色的長劍、短刀與盾牌,盾牌還是四大四小,看上去頗為堅固。
袁守鎮知道的也不太具體,說不出多少花來,討論了一小會兒,大家也就失去了新鮮感,匆匆結束晚餐,入帳休息,畢竟一天幾十裡的路,還是比挺辛苦的。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夏明從帳篷中鑽了出來,準備例行的修行,卻發現天色有些昏暗,星辰被煙霧般的雲層給遮擋了不少。他四下打量一番,發現一側的矮丘上比較空曠,也許效果會好些,便悄然潛去。
三十幾丈高的矮丘,很快就到了頂端,尋了幾塊亂石的空擋,夏明滿意的盤膝坐下。夜星光確實暗淡,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草草結束了修煉,效果不及平時的一半,讓其心中愈發想念那星辰石中修煉的舒爽。鬱悶的伸了個懶腰,他正要往山下走,忽的瞧見對面山林中人影綽綽。
還以為自己花眼了,他急忙運轉紫氣決,定睛再看,發現真的有人,黑衣蒙面,背插長刀與弓箭。心中一驚,正待出聲示警,他卻先聽到了營地中短促的哀號。
“啊!”
“有刺客!”
巡夜的材官,立即發現中箭到地的同伴,驚怒的吼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譁……”
營地中一陣喧譁,數百人紛紛衝出帳篷,不少還赤著上身,但長劍、彎刀卻已經握在手中。
從夏明的角度看去,營地出現了兩種情況,縣裡的材官已然成陣,皮革、木材混合的盾兵早已頂在了前方,鎮上一方卻是混亂,兵器都沒帶全,有人不得不回帳篷去取盾、弓。
深吸一口氣,夏明知道遇上亡命徒了,敢劫官家的貨,定然是來者不善!他反手握住長劍,正要出鞘,卻聽到耳畔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貌似有人從這邊的山丘摸了上來。
沒有馬蹄聲,讓夏明心中稍安,營地沒設拒馬,若是有騎士來襲,恐怕要不了幾個穿插,就能將營地給摧毀。但此刻,他也不敢妄動了,屏息靜氣,向陰影中縮了縮,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嘭!”
低沉的響聲伴隨著地面的震動,夏明發現有重物落在了山丘上,就在自己的旁邊,可見不少細碎的石子,滾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