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顯示重視,專門派了曹金矢與劉雲飛聯袂前來,雙方交接了一下,鹽城的隊伍就退走了。
留下的車隊大約百十人,侍女僕人就佔了一多半,剩下還有十多個騎士,其中一個就是夏明認識的蔣前程,再剩下的就是幾十個材官了,主要負責搬運等日常所需。
雙方人馬匯合一處,緩慢向邊城前進,走近了,夏明才發現這十幾隨行騎士的強悍,全都是鬥師以上的戰力,其中三人的戰力絕對在鬥師以上,只是不知是幾級大斗師,據說,其中一輛馬車中還有大魂師的存在,守備極為森嚴,又是在漳郡官道上,夏明等人不過就是來打醬油的罷了。
車馬行進的速度更慢了,足足走了十天,才行進了一半的路程,到達了一個叫孤鷹嶺的地方,這裡滿是低矮的山丘,叢林密集,曹金矢為防意外,讓材官們擺出了散陣,拉大了距離,將隊伍的兩側,徹底封鎖了起來。劉雲飛也讓百名儀仗騎士往前多放出百丈,後方有楊松與一眾新兵騎士押後。
事先都安排好了,夜晚時分正好能夠離開孤鷹嶺,到達開闊地紮營。誰知天公不作美,突然來了一陣急雨,天黑才停,道路泥濘難行,只得在孤鷹嶺內休息一晚了。
對於各種意外早有準備,劉雲飛與曹金矢也不擔心,從容安排,夜巡之人將營地圍的水洩不通。
營帳偏外圍,靠近馬匹的圍欄,夏明挑了個隱蔽的地方,修行《星辰訣》。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他收功起身,順道看了看自己的坐騎,畢竟白天被大雨衝了半天,晚上可以適當的給其加點兒餐。還未走到近前,他的紫氣決就發現了數道黑影,正在往臨時馬槽中撒著什麼東西,一股新鮮飼料的香氣飄來。
眉頭一挑,夏明可沒聽說要加夜餐,下意識的收斂了氣息,悄悄潛了過去,仔細觀瞧。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只是幾個黑影全都穿著夜行衣,讓他略感疑惑。
看著對方的實力並不強,他翻身入了圍欄,從偏遠角落潛伏過去,輕輕推開正在進食的馬頭,探手到槽中摸索起來,僅僅幾個呼吸,他就摸到了數個蠶豆大小的東西,隨手取出,險些驚撥出聲,居然全都是巴豆。
他又抓了一把精料,仔細聞了聞,果然也摻雜了巴豆粉,那氣味很好辨認。
目光掃視一圈,夏明發現已經有三分之一的戰馬在進食了,而且越來越多的戰馬被這香氣吸引過來。
眉頭緊皺,他想要高聲示警,卻是忽然發現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領處露出一截淡青色襦裙的領子。腦中光華閃過,他記得整個營地中,穿淡青色襦裙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位貴人身旁的貼身侍女。
“不太可能吧!”眉頭一挑,他沒再著急呼喝,翻身入了馬群,從包裹中掏出一些乾燥的野獸糞便,將尚未進食的馬匹,驅趕、圈禁起來。
藉著夜色的掩護,三個黑影並沒有注意到馬匹的變化,見馬槽中堆滿了馬頭,就滿意的離開了。看了看圈禁的還算嚴實,夏明翻身出了圍欄,悄然跟了上去。
內圈都是貴人,營地護的嚴實,三個黑影在附近換過衣衫,從容走了進去,沒有受到絲毫的盤查,夏明不敢跟進,只得遠遠觀瞧,藉著營地中的光芒,終於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正是那名貴人的侍女。
“這是?!”看清了另外兩人的面孔,夏明心中一驚,居然是鹽城中跟那女子住在一個起的兩個傢伙。腦海中靈光一閃,他仔細觀瞧了一下侍女的背影,果然十分的熟悉。
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夏明想著那晚恐怖的劍客,悄然離開了內圈營地,匆匆來到楊松的住處,不管不顧的將其叫醒了。
“到底什麼事,後半夜,我還得執勤,你小子別添亂啊!”楊松面露不悅之色,若非夏明很熟了,他早就罵人了。
“出事了!”壓低了聲音,夏明將剛剛看到的一切都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那三個人的身份,只說是看見他們入了內圈營地。
“什麼!?”雙目瞪大,楊松睡意全無,拽過衣衫,胡亂穿好,匆匆趕向圍欄。果然發現了巴豆,他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當年的一幕幕情形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楊哥,楊哥!”使勁推了推楊松,夏明壓低聲音,叫喚兩聲。
“哦!沒事,沒事!”回過神來,楊松重重出了一口氣,目中厲色一閃,沉聲道:“你做的很好,既然敵人現在下藥,肯定是打算後半夜襲營,倒要給他們些顏色看看!”
跟著,楊松奔回營地,悄然叫醒了曹金矢與劉雲飛。三人交流了片刻,這才散開,楊松帶著一百多個信得過的騎士,著甲,在圍欄中待命,夏明也在其中。
醜初,正是人族最睏倦的時刻,夜色掩護下,一群人影出現在密林邊緣,東北方向的山丘之上一隊騎兵也顯現出來,影影綽綽,足有百人。
“楊哥,那邊!”眼力最好,夏明首先發現了騎兵的身影,輕輕拍了拍楊松的肩膀,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