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空明淨的咕咕流水,感受著身旁濃郁得都要凝結成雨滴的靈氣,我貪婪地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周圍的靈氣全部煉化到源池中,當然了也只是試圖而已。
師父和棕衣男子,就是剛剛師父在門外喊的“葉尋真”,一前一後向著更深處走去。我使勁邁著當時的小短腿兒力圖不被落下太遠,走了一會兒就聽不遠處傳來了三三兩兩的私語聲,又聽到幾人齊聲喊道,“宗主好!”
幾個同樣棕衣打扮的男女對著葉尋真恭敬行禮又對師父微微示敬,或許是因為煙雨樓的弟子們長期徜徉在這種靈氣充沛的地方,感覺他們的眼睛裡都充滿了靈性。
女子溫柔男子儒雅,在看向我跟師父時,他們的眼神中透露著好奇,應該是因為我比較可愛,吸引的目光也多了些。
我低著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跟著師父和葉尋真走向遠處佇立的大殿。
這片空間的格局很規矩,正殿地處中央,也如同門外看到的樹樓形式,只不過更加精緻了些,樓分三層,迎合三生萬物之數,蒼勁的樹幹上刻畫著道紋,後來我才知道那些都是歷代煙雨樓大能者為後人留下的禮物——畢生修為凝聚的感悟。
沿著樹根盤繞成的階梯我們踏入了第一層的大殿,寬敞的殿中有序排滿了藤蔓編成的蒲團,應該是傳道時弟子坐的位置,大殿最裡面的位置比外面稍稍高些,同樣簡單的蒲團安放在那兒,看起來與臺下沒什麼不同。
葉尋真徑自在最裡面的蒲團上盤坐下來,我和師父作為懂規矩的客人也老老實實地坐了下。
我回頭看了眼殿外,想著等會應該會有一頓大餐搬上來,小聲問了下師父,“就在這裡吃?”
師父被我還在惦記吃東西的“決心”逗笑了,捋了下鬍子對葉尋真說到,“開飯吧,我徒弟都餓了。”
看著師父就這麼把我給賣了,我不由得再次嫌棄地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葉尋真沒搭理師父,目光犀利地看向我。
我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後退了幾步,以為剛剛的話冒犯到了他,趕忙露出一個自以為憨厚的笑容算是賠個不是。
葉尋真打量著我,眼神隨即平和下來,搖搖頭對師父說道,“弈明子,你這老小子臉皮還是那麼厚,你這一系代代單傳,一代不如一代,你徒弟是個好苗子,你要是再這樣隨意下去,他的資質可要浪費了。”
師父也不生氣,兩手虛合故作高深地說道,“道法千萬,修行之路從來不拘一格,你怎麼知道我教予徒弟的不是他最合適的路呢。清易你自己說,我浪費你的資質了嗎。”
沒想到師父的話頭又轉向了我,我趕忙回答到,“啊?浪費了麼,應該沒有?!”
師父白了我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葉尋真還是那副嚴肅的模樣,皺著眉頭對師父說道,“說吧,這次你過來又想求什麼。”
師父嘿嘿笑道,“不愧是老夫最好的朋友,還是那麼爽快。”
師父也沒在意葉尋真“嫌棄”的眼神,繼續說道,“你看啊,咱們這煙雨樓頂,流月中的那個……那個碧霞果不是要熟了嗎,我想討要兩枚,替你們嚐嚐有毒沒。”
葉尋真勃然大怒,“笑話!煙雨樓每隔千年才能長成一次碧霞果,每次至多三枚,你還張口就要兩個。弈明子,你也一百多歲的人了,老臉擱得住嗎?”
葉尋真的話有點讓我師父下不來臺,我也不知道師父張口就往別人槍口上撞是什麼心理,扯了扯師父的衣角試圖讓師父冷靜點。
師父的老臉也不紅,賠笑道,“我這不白要啊,咱們交換,我靈秀山可是山海至高道門之一,老夫作為大長老豈會連這點信譽都沒有。你放心,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拿得出,你儘管開口。”
“靈秀歷代先賢破劫心記。”
“不可能!”師父一口回絕。當然,因為自己是在求人家辦事還是頓了頓低聲說道,“那東西事關宗門傳承,肯定不可能,你換一個。”
葉尋真攤了攤手,“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來人,趕出去。”
儘管他這樣說道,可卻沒人上前。
師父急了,站起身來卻沒有開口,最起碼我是什麼都沒聽到,只見葉尋真皺起了眉頭,在我身上有意無意看了一眼,對著旁邊侍立的男弟子喊到,“明柳,帶這個小師弟出去轉轉。”
師父推了推我,示意我聽從葉尋真的安排,就這樣我跟著這個叫明柳的煙雨樓弟子走出了大殿。
明柳一身棕色布衣,周正的五官在稍圓的臉上看起來也算憨厚。人可以說是間歇性健談,在介紹煙雨樓的歷史方面佔了全部。
“小兄弟貴姓?”
“額,師兄叫我清易好了。”
“好名字!”
“額,呵呵,挺好,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