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凌翩鴻丟擲的問題，謝天生頓時陷入了沉默。
是啊！
就算謝天生揭穿了凌翩鴻的真實身份，又能做什麼呢？
無論如何，凌翩鴻現在都是一名靈臺境級別的強者，與對方交手絕非明智的選擇，而他也不是趙洞庭，需要為了保證自己的“唯一”性，就與其他幾任天道拼個你死我活。
相反，不跟凌翩鴻交手雖然沒有好處，但是同樣也不會給謝天生帶來任何壞處。
“說說你的交易吧。”
凌翩鴻見謝天生不說話，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接著話鋒一轉，語氣平靜地說道，“你之所以跟我說那麼多，也無非是想在接下來的談判中佔據主動罷了。
與其在這些地方浪費時間，不如還是將注意力放在正事上......”
就在這時，謝天生忽然搖了搖頭，語氣古怪地說道：“趙洞庭說的沒錯，你們果然已經不是之前的存在了，不只是天道的身份，甚至連原來的思想也發生了變化。”
“什麼？”
凌翩鴻從謝天生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像是惋惜、又彷彿是失望的情緒，但還是被對方提到的名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趙洞庭？他竟然是......”
這次倒沒有謝天生打斷，而是凌翩鴻主動止住了話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就像是之前提到的那樣，趙洞庭、齊連雲、天幻飛、楊滅，甚至包括凌翩鴻在內，彼此之間的偽裝可以說既完美又薄弱。
說完美，是在沒有暴露的情況下，即便他們就面對面站著，也不可能發現對方的存在。
而說薄弱，則是因為一旦有人被揭穿，那麼縱使隔著天涯海角，其他天道卸任者也能瞬間就將對方掀個底朝天，從而徹底確認對方的身份。
哪怕趙洞庭已經死了，靠著冥冥之中的感應，凌翩鴻還是在謝天生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就確認了這條情報。
之所以中途住嘴，則是因為凌翩鴻不想趙洞庭藉此反過來察覺到他的存在，進而導致自己暴露。
雖然雙方遲早會有一戰，等到凌翩鴻正式對趙洞庭出手時，對方依舊能瞬間意識到她的身份，但是此時終究仍處於敵明我暗的階段，總體情況還是對凌翩鴻更為有利的。
至於怎麼利用時間差，將這份優勢轉化成勝勢，就要等到跟謝天生的談話結束後，再慢慢思索了。
然而，凌翩鴻怎麼也不會想到，趙洞庭早就求仁得仁，拉著張為峰一起隕落在天道的攻擊下了，所以不管她制定出何種計劃，都註定只能跟空氣鬥智鬥勇。
謝天生望著凌翩鴻不斷變換的表情，再次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地說道：“看來要等你主動發現，還不如寄希望於一顆石頭會開口說話更容易。”
“嗯？”
凌翩鴻一愣，微微皺起了眉。
謝天生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讓你擁有如此自信，覺得我先前所說的那些話僅僅只是為了爭取談判上的主動呢？”
說罷，謝天生抬手一握，驟然抓住了一柄造型古樸的巨劍，並在劍身上凝成了一道凌厲的劍氣。
凌翩鴻瞬間察覺到了謝天生的動作，同樣揮手取出了一張巨弓，語氣嚴肅地說道：“你想跟我交手？”
“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