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張為峰並沒有乘勝追擊,甚至就連孤峰殘陽也收了起來,緩緩走到謝天面前,語氣平靜地說道:“抱歉,兩位道友剛剛並沒有能說服在下,因此我還是願意支援燧皇道友的觀點。”
“......”
謝天生好像沒有聽到張為峰的話,靜靜地望著手掌上的血跡,陷入了沉默。
凌翩鴻卻是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面對著張為峰道:“你不殺我們麼?”
“道友說笑了。”
張為峰搖了搖頭,淡淡地回道,“在下的職責只是監督這場試驗罷了,對兩位道友出手本就不是我的職責。”
說罷,張為峰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一句。
“同理,在下雖然不會對兩位道友出手,但也無權干涉燧皇道友與神農道友的行動,他們想對付你們的話,我也不會阻止的。”
謝天生終於回過神,直視著張為峰問道:“因為不管他們做什麼,在你看來都是試驗過中的嘗試而已,對麼?”
“沒錯。”
張為峰點了點頭,“在下雖然贊成燧皇道友的觀點,並且也不介意為其做一些事情,但我的身份依舊是監督者,自然不應該做出任何越俎代庖的行為。”
“哈!”
謝天生輕笑了一聲,抬手將被重新打散成長劍的流光浮影召回身旁,接著握住雙劍,朝張為峰露出了一絲挑釁的微笑。
“道友跟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暴露破綻,導致自己被‘說服’麼?”
張為峰絲毫沒有受到謝天生的威脅影響,語氣平靜地回道:“理不辯不明,在下從來都不擔心自己會被道友說服。
即便是像剛才那種物理說服的方式,我也沒有任何排斥的想法。”
“......”
謝天生沉默了片刻,問道,“道友對自己的實力這麼有自信?”
“在下並非是自信。”
張為峰迴道,“因為在下雖然不會主動對兩位出手,但也從沒有在道友試圖說服我的過程中,手下留情的想法。
所以,若道友堅持用剛才的方式說服在下,我自然也會一次次用全力與你進行爭辯的。”
“我明白了。”
謝天生定定地望著張為峰,過了一會兒,收起流光浮影劍,徑直轉身朝山下走去。
張為峰似是完全不在意,一直站在原地,即便是凌翩鴻跟了上去,也沒有絲毫要阻止的跡象。
直到謝天生與凌翩鴻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後,張為峰才目光平靜地抬起腳,重新回到原先盤坐的位置,緩緩坐了下來。
身後滿目瘡痍,眼前雲捲雲舒,形成了一副反差感極強的畫面。
......
一路無話,直到離開山腳下的河流,謝天生與凌翩鴻才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凌翩鴻低著頭,語氣迷茫地問道:“難道真是我錯了?”
謝天生語氣平靜地回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才對,我雖然有些想法,但終究還是要看你如何選擇。”
說罷,謝天生抬頭看向天際,蒼白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不過在你想明白之前,我們還需要再解決另一個麻煩。”
其實根本不需要謝天生提醒,凌翩鴻甚至提前一步便發現了遠處傳來的波動,並將自己的武器重新握在了手中。
“你有什麼計劃嗎?”
謝天生拉開弓弦,凝成了一隻青色的箭矢,頭也不回地問道。
“既然是意料當中的事情,那我自然已經做好應對的計劃了。”
謝天生說著,右臂一抬,從山河社稷圖當中取出流光劍,然後凝成了一道赤紅色的劍氣。
“而我的計劃就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