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他將想好的藉口說出來，就感覺手上一輕，裝有長生血的瓷瓶已然替換成了一顆藥香撲鼻的地靈果。
“你的誘餌不錯，我確實對長生血感興趣，所以就勉為其難地上鉤好了。”
謝天生握著手中的瓷瓶，對面露愕然之色的趙千山道，“不過毒龍草我也不剩多少了，所以就拿地靈果代替，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
趙千山默默地搖了搖頭，心中不僅沒有謀算成功的喜悅，反而還多出了幾分鬱悶。
就在這時，謝天生突然開口問道：“你身上應該不只有一瓶長生血吧？”
趙千山瞳孔一震，笑容僵硬地回道：“前輩說笑了，我也就得到了這一瓶長生血而已。”
謝天生沒有戳穿對方的謊言，只是將視線重新移到前方，語氣平靜地說道：“看在趙洞庭的份上，奉勸一你句，不管你那裡還有沒有長生血，以後都千萬不要冒險服用。”
“為什麼？”
趙千山下意識地問道，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不打自招，又瞬間住口。
謝天生好像沒有看到趙千山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反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得到令牌後沒有殺人滅口麼？”
趙千山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當然是因為前輩說話算話，以誠待人了。”
謝天生微微回過頭，望著趙千山道：“那如果我說，我原本是打算不講誠信，將那些人連同你在內全都留在這處秘境當中的呢？”
“這......”
趙千山見謝天生沒有在開玩笑，面色不由一滯，額角也滲出了一滴冷汗。
“有眾多勢力一起作證，固然可以讓長生宗代替我成為眾矢之的。
但我在制定計劃之前，並不知道長生血的存在，也根本沒有將其放到我的佈局當中。
因此，我一開始的計劃就是要不走漏一絲風聲。”
謝天生語氣淡然地說道，“而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自然沒有比滅口更有效的方法了。”
“......”
趙千山已然汗流浹背，卻絲毫不感覺熱，反倒是渾身冰冷，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也正是長生血的出現，最終讓我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趙千山剛鬆了口長氣，卻見謝天生又是話鋒一轉，“因為即便我剛剛不出手，那些服用了長生血的人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這片秘境了。”
“什麼？”
趙千山徹底震驚了，連劫後餘生的喜悅也瞬間煙消雲散。
在他看來，流雲掌門等人確實因為長生血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甚至於像雲壇宗主那樣本就壽元無多的修真者，說是已經有一隻腳邁進了黃泉都毫不過分。
但他們畢竟是修真者，而身體的衰老雖然會影響到修為，但只要小心一點，怎麼也能堅持到仙府論道結束才對。
可聽謝天生的意思，這些人的結局竟然已經註定了？
隨後，趙千山又想起了謝天生剛剛的話，心中猛然一動。
“難道是因為長生血？”
“所謂的長生血，其實還有一個名字。”
謝天生點了點頭，回道，“那就是——‘彈指紅顏老’。”
踏！
趙千山驟然停下腳步，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臉上更是充滿了恐懼之色。
“朝如青絲暮成雪，彈指一瞬紅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