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勳吃過早餐之後,兩人由酒店派出的專車送往塞納宮,路上看著不斷往後退去的高大法國梧桐樹,顏易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曾經她以為自己失去了一切,但是轉眼間,她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卻頃刻間實現了。
小莫的病好了;還請了李齊豫當指導老師;又來了法國看萊納多的畫展;
究竟還有什麼是安牧冰不能做到的?顏易菡不禁想問,所謂福禍因人而異,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
車子停到塞納宮門前,陳勳和顏易菡開啟車門下車,兩人並肩往裡走去,門邊有專門的服務人員,負責檢視每個來賓的邀請函,出示了兩人手上的邀請函,他們被禮貌的領入宮內。
修建宏偉的塞納宮內,已經被分成多個板塊,萊納多的畫展要開三天,全部作品也是分天展示,今天主要是展示人物像的部分。
顏易菡從下車到現在,一直都在微笑著,彷彿能進入這個地方,就已經是達成了什麼心願似的。
陳勳陪在顏易菡身邊,無論她駐足在哪幅畫面前,他總是安靜的看著。
顏易菡回頭看了眼陳勳,出聲問道,“會覺得無聊嗎?”
陳勳搖搖頭,隨口道,“幸好這些畫不能說話,不吵人,所以還好”。
顏易菡聽到陳勳的話,不由得笑了笑,他還真是個挺怪的人,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無不無聊的問題。
塞納宮很大,縱是今天只展出一部分的畫,但還是夠一眾人,眼花繚亂的看上一陣子。
顏易菡和陳勳走到一副巨大的人物像前面,那幅畫足有兩米多高,是一個女人的畫像,畫中女人穿著法國中世紀的復古宮裝,長長的金黃色捲髮垂在肩上,她手中拿著一個水晶的高腳杯,杯中的液體如鮮血般妖豔。
顏易菡不想讓陳勳覺得沒趣,所以主動找話道,“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陳勳淡淡道,“我也不懂這些,你們說好便是好吧”。
顏易菡靜靜的駐足在畫前,看了好久,她才微微出聲道,“明明是一副觥籌交錯的光景,但是怎麼覺得……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呢?”
陳勳也在看著,他隨口道,“可能是那女人的眼角吧,好像要哭似的”。
顏易菡恍然大悟,是啊,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呢,本是高興的場合,但那畫中女人便是唇角笑著,眼角含淚,端的讓人看後,心裡怪異。
“強顏歡笑……”
不知怎的,顏易菡心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個詞。
陳勳黑色的睫毛輕輕的動了一下,並沒有接話,他彷彿並沒有聽清顏易菡的囈語。
心裡莫名的發堵,顏易菡垂下目光,側頭對陳勳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陳勳點點頭,兩人剛一轉身,顏易菡的目光便和對面兩米遠的李齊豫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