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李嘯經仔細考慮,為了收拾人心,決定給清朝太后布木布泰及其子順治皇帝重新安葬,並賜輓聯與棺木,追贈布木布泰為清朝莊愍皇后,順治皇帝為清哀宗。
將清朝的命運安置完畢後,李嘯便在一間秘室內,接見了被俘的多爾痛。
“帶上來!”
李嘯入得房來,便聽得房外有衛兵厲聲大喝。
一陣鐵鏈摩擦的嘩啦聲,五花大綁,手腳皆帶著重鐐的攝政王多爾袞,在數名唐軍士兵推搡喝罵下,一路帶到了房間中。
田威看到,面前的多爾袞,盔甲盡去,一身暗褐的內衣上,沾滿鮮血與泥垢,他神情木然地站在李嘯面前,眼神空洞無物。
這時,押送他的一名唐軍罵了句粗話,狠狠一腳踢在他膝彎處,多爾袞一聲慘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那名唐軍士兵,還欲再踢,被李嘯喝止。
隨後,他令這些押送多爾袞的軍兵退出房外。整個房間中,只有皇帝李嘯以及數名護衛。
燭光搖搖,偌大的房間中,忽地一片寂靜。
“多爾袞,你這廝真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啊。”李嘯冷冷一笑,率先開口。
垂頭跪立的多爾袞,緩緩抬起頭來,凝視了李嘯許久,卻呆滯無言,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一刻,倒還真是無聲勝有聲。
這兩人之中,特別是李嘯,有種說不出來的歷史恍惚感。
這個多爾袞,在真實歷史上,給華夏漢族造成了多大的痛苦與屈辱,此人吞併中華全境,不知道屠殺了多少城池與百姓,後又強令漢人剃髮易服,欲從精神上壓垮這個古老的民族,其種種罪惡,真真萬般可誅。
沒想到,這樣一個歷史上的梟雄之輩,現在最終象條喪家狗一般,在自已面前匍匐下跪,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難道,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天理偱環麼?
許久,李嘯才一聲輕嘆,緩緩開口:“多爾袞,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李嘯一語未完,多爾袞卻是大聲慘笑起來。
“狗東西,你笑什麼?!”
一名護衛怒氣衝衝地走過去,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口鼻出血,一下子栽倒在地。
多爾袞從地上艱難爬起,噗的一聲,吐出一顆斷裂的牙齒,才躲避著李嘯銳利的眼神,低低道:“我今戰敗被擒,已無二話,要殺要剮,悉聽尊命。若陛下還念舊情,但可給某家一個痛快。”
見多爾袞這般模樣,李嘯心下極其快意。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便緩聲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朕就成全你。只不過,你想痛快,卻是不成,畢竟,這般便宜處死你,太對不起我軍戰死之英靈,也對不起被你荼毒殺害的百姓。”
多爾袞下意識地抬起頭,眼神中竟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惶恐。
與此同時,一絲得意的冷笑,卻從李嘯臉上瞬間滑過。
“來人!”李嘯大喝一聲,令房門外的數名軍兵重新入內,復冷冷地看到一眼地上的多爾袞,便大聲道:“多爾袞!你賊心造反,背棄天恩,抗拒天兵,又曾大肆屠戮擄掠我大唐百姓,實是罪無可恕,萬死莫贖!現在,朕便依大唐律,將你凌遲活剮,心肝奠天,來祭奠我大唐屈死的百姓與戰死的唐軍軍兵!”
”得令!“
聽了李嘯的旨令,多爾袞卻又慘笑道:“甚好甚好!真沒想到,我多爾袞縱橫一世,竟要死於你這卑賤獵戶之手。這般死法,倒亦甚是有趣。”
聽他言語放肆,左右的護衛又是要上前扇他耳光,卻被李嘯輕輕揮手斥退。
多爾袞雙目空洞地仰望天花板,輕嘆道:“想我多爾袞征戰一生,死於我手中之軍兵百姓,實在是不知道有多少!又親手弒帝殺後,確是罪惡昭彰,無有可遣,得此酷刑,理固宜然。還是那句話呀,這人世之間,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現在這裡被你這廝活剮,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也不知道,用我這一條性命,能否贖完我這一生的罪孽,只怕死後,還是得去十八層地獄走上一遭啊,只不過……”
說到這裡,他忽然後慘笑起來,然後頓住話語,又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