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立功揚名,就在今日!”橫行隊隊長,手中的虎槍挽了一個槍花,率先向衝上牆頭的清軍殺去。
機甲怪獸一般的橫行隊,身著三重盔甲,有如微型坦克似的橫行隊員,人人手中那沉重的虎刀、虎槍、長柄挑刀、厚背軍鐮等重型武器,紛紛向站足未穩的清軍軍兵奮力砍殺。凌厲的刀光所至之處,橫屍一片,血肉狂飈。
與時同時,在角樓中射擊的魯密銃手,向那些在攻城梯上攀爬以及在梯下聚集的清軍軍兵,不停地裝彈射擊,槍聲此起彼伏,不時有清軍慘叫著倒地身亡。
而開始跟隨滿洲清軍向上攀爬的蒙古清軍與漢兵清軍,也紛紛加入戰鬥,讓整個堡牆的爭奪戰,變得更加血腥激烈。
聚敖倉的南北城牆,終於徹底變成了兩座血肉磨坊。
圓月之下,無數的清軍屍首與死去的唐軍屍體,互相夾雜,橫七豎八地亂躺了一地,這些生前拼死搏殺的敵我雙方,死後的血,卻終於流在一一起。讓原本乾燥的城牆馬道上,因為鮮血的重疊漫流,變得粘稠之極,踩上卻又溼又滑,幾難站穩
約半個時辰後,始終保持著戰鬥陣型的唐軍,越戰越勇,漸漸地將清軍奮力衝開的槍盾戰陣漸漸縮小,並將其重新逼回堞垛入口之處。
而清軍戰至此時,原有的悍銳早已喪失,大部分人均已是精疲力竭,諸如蒙古兵與漢兵,更純粹是在為保命而垂死掙扎。
見得敵軍勢頹,一直在冷眼觀戰的赦澤仁,刷地拔出腰間雪亮腰刀,大喝道:“弟兄們,清軍已是強弩之末,我全軍一齊出擊,擊敗韃子,就在此時!”
見得自已的最高長官親自衝陣,唐軍中爆發出震耳的齊聲歡喝,被激發出巨大勇氣的全體軍兵,昂奮而整齊地向越來越退縮的清軍衝殺而去。
北面城牆頭的清軍率先崩潰。
唐軍的盔甲與武器,以及體力與訓練度,哪怕是在純冷兵器作戰的狀態下,亦是遠遠超過那些臨時招來的清軍。眼見得唐軍這般久戰,猶是如此奮勇凌厲,已死傷頗重的城頭清軍,無不心驚膽裂。不知誰發了一喊,原本還在不斷向上攀爬的清軍,開始紛紛向下逃去。
勢頭不利,保命要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畢竟,命都沒了,要名作甚。
“混帳!你們這些混帳,都給本王回來!”
躲在後面指揮的多爾袞,臉上氣得血紅,幾乎想把這些潰逃而去的清軍,個個斬成肉醬。
只不過,眼見得潰兵越來越多,幾有鋪滿街巷的趨勢,已是潰散至難以收拾,多爾袞也知道,現在這般境況,大勢已去,徒留城頭清軍苦戰,已是無益,唯有先收拾殘軍,方可再戰了。
“傳令,暫且退兵,重整軍勢後,再度攻打聚敖倉。”一臉扭曲的多爾袞,近乎有氣無力地下了這道命令。
“嗻!”
很快,鳴金聲大作,剩餘的攻堡清軍,皆不覺呆住。
“不要攻了,快撤!”
聽得聲聲入耳的鳴金之聲,北面城牆上人數已然不多的滿洲清軍,士氣頓是大沮,又聽到了自家主子的撤退命令,只昨開始紛紛返身,想從梯子上爬下逃回。
他們一逃,那些蒙古清軍與漢兵清軍,自亦是不甘其後,紛紛撤逃。
想跑,沒那麼容易!
已是殺紅了眼的唐軍軍兵,一擁而上,大砍大殺,毫不客氣地斬掉他們的頭顱,刺穿他們的胸口。
清軍陣中,一片哀嚎,在付出了大批清軍的性命與屍體後,他們便與下面的一眾跟役一起,推著蒙皮楯車,還算有秩序地向本陣撤回。
北面堡牆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郝澤仁立刻命令,除了部分唐軍留在此處,將那些敵軍遺落的攻城梯全部砸碎外,其餘的全部軍兵,立刻支援南牆。
本來就在艱苦支撐的南牆清軍,被這麼多奮勇凌厲的唐軍合力齊攻,又聞得鳴金之聲大作,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崩潰了。
“全軍後撤,就此撤退!”
一陣紛亂的喊聲裡,清軍們起先尚且保持著秩序且戰且退,但隨著大批唐軍的湧來,清軍再無任何秩序可言,個個爭先恐後向梯口逃去。
他們前面逃竄,唐軍自是在後面奮力追殺。
“兄弟們,加把勁,清軍已潰,多殺清軍立功啊!”
“萬勝!”
“萬勝!”
“殺清軍,上天庭!”
“殺清軍,立功名!”
郝澤仁歡喜的吼叫,得到全體軍兵的齊聲響應。氣勢如虹的唐軍軍,大聲喊著口號,每個人手中武器愈是舞得飛快。
城牆頭上剩餘來不及逃走的清軍,終於受不了唐軍這般凌厲無情的不停攻擊,殘餘的清軍們,紛紛扔了刀劍,跪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