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精力充足,奔行迅速,一俟追近,那一杆杆4米長的精鋼長槍,那鋒利可怕的三稜血槽槍頭,便有如長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著亡命奔逃的安德洛夫部軍兵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稜精鋼槍頭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謂觸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軍槍兵的兇狠捅刺下,敵軍們慘叫連連,不斷掙扎倒下而亡。
在唐軍的追殺下,俄軍潰兵們更是魂飛膽裂,他們紛紛扔了武器,嚎哭著更加拼命地加速潰逃,有如一群顧不顧腚的豬,再談不上任何組織與紀律,每個人都是拼命後撤奔跑,唯恐自已落在後面,就會成為唐軍的刀下鬼與槍下魂。
只不過,唐軍步兵可躲,唐軍的騎兵卻是難避。
春日豔陽下,那八千餘名甲冑森森殺氣凜冽的唐軍騎兵,有如死神出動,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對馬陣兩旁那些奔逃不及的敵軍大砍大殺,刀光過處,頭顱紛飛,血肉橫濺,慘叫連連。
這樣單方面的無情屠殺,不要太爽。
一時間,唐軍槍兵與騎兵在戰場上形成了良性互動,槍兵尾追潰兵,騎兵包抄其側翼,兩個兵種齊力合擊,大股大股地消滅潰逃的敵軍,給倉皇逃命的他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眼望去,整個平曠的道爾本魯特城外的空郊,有如一個人類屠宰場,地上遍佈了敵軍軍兵的屍骸,橫七豎八,觸目驚心,遍地溢流的鮮血,在草地上蜿蜒縱橫,竟嘩嘩地匯成一條殷紅的血河。
這條長長的血河,蜿蜒長流,殷虹刺目,令人心悸膽寒,足見這場殺戮,有多麼地殘酷。
而在敵軍陣中,一直押後監督的副將安德洛夫,見到這五萬俄軍精銳,竟然連對面的唐軍軍陣都未碰到,就被唐軍先是正面擊敗,然後兩邊包夾徹底擊潰再難收拾,他心下的憤怒與沮喪,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操,這他孃的打的甚鳥仗,簡直能把人給憋屈死!
而在此時,他更看到,唐軍的槍兵與騎兵,有如追命死神一般,依然對這些可憐的逃兵追殺不止之時,他的心下,更是有如刀割。
可恨啊,五萬精銳,一朝大潰,這簡直是自已從軍帶兵以來,最大的恥辱與敗仗!也許,也是俄羅斯帝國自成立以來最大的敗仗!
就連當日兵敗雅庫茨克,丟掉東西伯利亞的局面,都比現在被唐軍一舉擊潰要強得多。
更可惡的是,這些唐軍野心極大,不但打敗了自已,還想著要把自已的後路徹底截斷,要把這五萬軍兵全部吞入肚中,來個一舉殲滅,真真可惡之至!
這時,那一身是血,狼狽不堪的準噶爾使者,也急急跑到他身邊,顫聲稟道:“安德洛夫將軍,現在全軍盡潰,已然無法收拾,眼下卻該何去何從?”
安德洛夫望著他煞白失色的臉龐,內心痛如刀割,臉上羞慚與憤怒交織的表情,不由得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戰局已崩,我雖身為主將,又能有何辦法力挽殘局呢。
眼下之計,只有全軍盡退,能保全一個是一個了。
安德洛夫不愧是沙場老將,面對如此不利局面,他緊咬牙關不動聲色,努力控制住內心的波瀾起伏,沉聲下達了撤退命令。
“傳本將軍令,全軍後撤,一定要儘快突出唐軍包圍繞,儘快退到魯蘇河對岸,儘可能儲存實力!”
“得令!”
命令既下,安德洛夫軍中的三千騎兵,即刻出陣,緊緊護衛著安德洛夫,一眾人等疾疾掠過唐軍合圍的陣尖,向北直衝而逃。
與此同時,正在戰場上四下潰逃的敵軍軍兵,個個如聞大赦,每個人的臉上,滿是對活下去的渴望,紛紛都使出吃奶的力氣,撒開腳丫盡力向後奔逃,以期能跟上主帥逃亡的腳步。
而在他們身後,唐軍槍兵與騎兵,依然如影隨形,追殺不止。
這樣一邊倒地追殺殘敵的戰鬥,簡直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
放眼望去,整個道爾本魯特城北面之地,已成了唐軍演習殺戮的修羅場,無數敵兵或被長槍捅殺,或被馬刀砍死,整個戰場上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作為唐軍突擊箭頭的兩部騎兵,則是一路不停,有如兩根精大鋒利的黑色箭頭,徑自直追安德洛夫部那率先撤逃的騎兵隊伍。
當然這一路上,對於兩邊潰逃的敵軍步兵,那些甲冑齊全刀槍鋒利的唐軍騎兵,當然不會給他們逃命的機會。他們有如死神追命一般,順路不斷砍殺那些哀嚎而逃的潰兵。
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唐軍騎兵一路猛趕直追,很快就衝到了一路北竄,陣型十分散亂的安德洛夫部的三千騎兵之後。
唐軍到來得如此迅速,讓這一眾敵軍騎兵頓時十分被動,他們一邊倉皇應戰,一邊加快了撤逃的速度。
此時,見到唐軍騎兵已追上了自已騎兵,安德洛夫的臉上,頓是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