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廣場外的一處高臺上,甲冑俱全的李嘯,端坐在一把虎頭椅上,靜靜地看著被大批遼陽百姓與俘虜環圍在中間的濟爾哈朗,臉色十分凝重。
劊子手手持磨得鋒利的鋼刀,緩步向濟爾哈朗走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掙扎而痛苦。
他起到濟爾哈朗身邊,緩緩轉身,望向端坐在高臺之上的安和尚。
安和尚朝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劊子手轉過身來,象提小雞一樣將濟爾哈朗從地上拎起,將他呈大字狀綁在旁邊立好的木樁上。
與此同時,他聲音粗硬地向濟爾哈朗吼道:“你這廝聽好了,你還有什麼話沒說的,趕緊說了,不然的話,等下割了舌頭,可就後悔莫及了。”
被五花大綁於柱上的濟爾哈朗,緩緩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劊子手,滿是凝固血垢的臉上,擠出一絲慘笑。
“劊子手,本王沒什麼可說的了。該說的,我都對安和尚說過了。你動手吧,老子認了。”
劊子手一聲冷笑,雙目之中,一道戾光閃過,狠聲道:“放心吧,安鎮長說了,為節約時間,不剮你三千六百刀,走個流程便可。另外俺的刀很快,你這廝一下子就過去了,倒也不會太痛苦,算便宜你了。等會下了地獄,你這廝別恩將仇報,還記恨俺就行。”
聽到劊子手這滿是嘲諷的話語,濟爾哈朗咬牙道:“好了,你什麼也別說了,動手罷。”
劊子手點點頭,便嘿的一聲,一下子用牛耳尖刀將濟爾哈朗的嘴唇割開,劃拉至耳,趁他還未來得及叫喊,立即用尖刀將他嘴巴撬開,拽出舌頭,一把割去一半。
劊子手將半截舌頭扔於地上,隨即用腳踩得稀碎。
濟爾哈朗痛極,嘴中鮮血直流,全身象篩糠一般不停顫抖,只不過,被牢牢綁住,又被割去舌頭的他,再也無法發聲,只是嘴中含混地不停嗚嗚。
接下來,劊子手一把撕開他身上衣裳,將他身體盡露,從式正式開始剮刑。
活剮之刑,亦稱“凌遲”,其序為先從胸上表皮的剮,再是手臂和大腿,同時要會避開要害和動脈。一刀一刀把肉削下來,這不會給受刑人一刀痛快。常常是數百刀割下來,人還有一口氣。所以俗稱千刀萬剮。
割完外面的表皮與肌肉,然後劊子手再對犯人開膛破肚,取出內臟完成剖割。
當然,這樣行刑的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非是一般的新手可以勝任。且在正式行刑中,若未完成固定刀數犯人便死掉的話,劊子手還會受到懲罰。
由於行刑的過程太過血腥殘酷,這裡就不詳細描寫了。總之到了最後,濟爾哈朗整個身體,幾乎成了一副骨架,只剩脖子上支愣著一個腦袋,嘴巴還在蠕蠕地動,顯然只剩半口餘氣。
這時,劊子手丟了手中那把鮮血淋漓的尖刀,將濟爾哈朗的辮子,從脖後拔開,又輕輕地壓低了一下濟爾哈朗的頭顱,以便清楚露出他脖子上那道斷頭紋。
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環繞著整個脖子的斷頭紋。據說,從斷頭紋處砍下,可確保斬下的頭顱平滑無粘連。砍頭要砍斷頭紋,是每個劊子手必備的基本功。
此時濟爾哈朗的脖子後面,已被血垢糊滿,劊子手用指甲小心刮開,露出了這條血糊糊的紋路。
隨後,他拎起一直放在旁邊的鬼頭刀,朝地下狠狠啐了一口,便提刀朝濟爾哈朗衝了過來。
“呀!”
劊子手一聲暴喝,手中的鬼頭大刀高高舉起,隨即猛地下劈。
“喀嚓!”
一聲砍斷頸骨的脆響,濟爾哈朗的頭顱,從斷頭紋處準確地分離,帶著一股噴湧的血箭,在空中劃過一道短短的弧線,便骨碌碌地滾落於地。
隨後,他那脖頸斷面平滑如鏡的無頭屍體,也軟軟地側倒一邊。
見到這血腥而慘酷的一幕,旁邊圍觀的不少百姓,嚇得臉色大變,更有多人下意識地將臉捂住,不敢多看。
而那些被唐軍俘虜的清兵,則是人人滿面悲色,一副不知所措又沮喪至極的模樣。
虎頭椅的安和尚,一眼不眨地,看完了濟爾哈朗被砍頭處死的整個過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劊子手擲刀於地,快步跑到濟爾哈朗的頭顱掉落的地言旁,將頭顱一把抓入手中,置於盤中,恭敬地呈送給安和尚。
整個廣場上,一片沉默。
安和尚面無表情地看著濟爾哈朗這個血糊嘶拉的頭顱,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傳本鎮之令,給這濟爾哈朗一副棺木收殮,就在城外亂葬崗上埋了吧。”安和尚沉默許久,終於輕嘆一聲開口:“好歹此人也算是為國盡忠而死,給他一副棺木,以嘉其勇吧。。”
“是,在下遵令。”
安和尚點點頭,又大聲傳令道:“傳本鎮之令,派兩名俘虜,將濟爾哈朗的頭顱,以及多鐸的頭顱,連同孔有德的那副皮囊,全部飛速送往清廷。告訴他們,這就是與我軍對抗到底的可恥下場!”
“得令!”
兩天後,清廷收到了安和尚送來的這三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