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手下兵馬齊齊出動,他們的目的,自是全面截斷孔廷訓部的後路,力求將其全部消滅。
如果能成功包抄,孔廷訓部的兩千餘兵馬,當可全部盡滅於碧流河東岸這平曠之地。
有如兩把巨鉗的夾子,在鰲拜的率領下,兩路出擊的滿州騎兵,捲起滾滾煙塵,呼嘯著向孔廷訓後面包夾而來。
“兄弟們!加快速度,把這般混蛋給老子統統宰了,一個也別想逃!”鰲拜厲聲大喝,一雙猙獰雙眼都在冒綠光。
騎兵軍陣中,立刻同樣爆發出野獸般的喝喊,每個騎兵愈發加速前奔,直衝自已所相中的目標。
騎兵一動,步兵自是亦不甘其後。
見到黑壓壓一片衝陣的孔廷訓部兵馬,終於在自家龍擊炮的沉重打擊下徹底崩潰,全軍開始倉皇潰逃,一千餘名滿州步兵,終於再也按捺住。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
大批甲冑齊全手持鋒利長槍的滿州步兵,有如一窩蜂般從陣中一躍而出,急走疾行,朝著潰逃而去的敵軍軍兵,尾隨追殺而去。
他們精力充足,奔行迅速,一俟追近,便立即那一杆杆精鋼長槍,那鋒利可怕的三稜血槽槍頭,便有如長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著亡命奔逃的孔廷訓部軍兵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稜精鋼槍頭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謂觸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軍槍兵的兇狠捅刺下,敵軍們慘叫連連,不斷掙扎倒下而亡。
在豪格部眾的追殺下,敵軍魂飛膽裂,他們紛紛扔了武器,嚎哭著更加拼命地加速潰逃,有如一群顧不顧腚的豬,再談不上任何組織與紀律,每個人都是拼命後撤奔跑,唯恐自已落在後面,就會成為豪格部眾的刀下鬼與槍下魂。
只不過,那些同樣兩條腿奔史跑的步兵,尚可一躲,但那些四條腿的騎兵,卻是萬分難避。
紛飛的雪幕下,那一千二百餘名甲冑森森殺氣凜冽的滿州騎兵,有如死神出動,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對馬陣兩旁那些奔逃不及的敵軍大砍大殺,刀光過處,頭顱紛飛,血肉橫濺,慘叫連連。
這樣單方面的無情屠殺,不要太爽。
一時間,滿州步兵與騎兵在戰場上形成了良性互動,槍兵尾追潰兵,騎兵包抄其側翼,兩個兵種齊力合擊,大股大股地消滅潰逃的敵軍,給倉皇逃命的他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眼望去,整個平曠的碧流河東郊,有如一個人類屠宰場,地上遍佈了敵軍軍兵的屍骸,橫七豎八,觸目驚心,遍地溢流的鮮血,在地上的一層薄雪上,畫出了一份碩大而可怖的巨畫。
這個幅寬數里的巨畫,殷虹刺目,慘白一片,兩種強烈的顏色互相交織襯托,令人觀之心悸膽寒。
而在敵軍陣中,一直押後監督的敵軍主將孔廷訓,見到這兩千城中精銳,竟然連對面豪格部的照面都未曾碰到,就被徹底擊潰再難收拾,他心下的憤怒與沮喪,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操,這他孃的打的甚鳥仗,簡直能把人給憋屈死!
而在此時,他更清楚看到,唐軍的槍兵與騎兵,有如追命死神一般,依然對這些可憐的逃兵追殺不止之時,心下更是有如刀割。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率部來援,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兵馬盡喪,遭受了十分沉重的打擊。
可恨啊,今天這番戰鬥,全軍一戰即潰,這簡直是自已從軍帶兵以來,最大的恥辱與敗仗!
而他在看了那些快速機動的滿州騎兵的行動之時,內心之中,卻是更覺膽寒。
這般可惡的傢伙,不但打敗了自已,還想著要把自已的後路徹底截斷,定要把這兩千餘手下軍兵,全部吞入肚中,一個也不放過,真真可惡之至!
這時,旁邊那些一身是血,狼狽不堪又氣喘吁吁的護衛,見得敵軍越來越近,遂忍不信顫聲問道:“世子,我軍全軍盡潰,已然無法收拾,眼下這般,卻該何去何從?
護衛這句逼問,令孔廷訓又是心頭一顫。
事到如今,戰局已崩,我雖身為主將,又還能有何辦法,去力挽殘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