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桐連連搖頭道:“若是這般,那老弟我可就虧大了。我聽說,那赤鳳衛中,每家農戶,按每畝二斗收稅,一年分夏秋兩季收取,在下那家傳的5000畝地,可就一年就是2千石米糧啊,這般上繳,可要心疼死我了。”
顧之道冷哼一聲:“你這傢伙,慌什麼,古話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政策,我們自然也會有對策。”
“顧兄你的意思是?”
“王老弟,你怎麼這般傻,他要你上報土地田契,你難道就不會少報瞞報麼,這樣一來,要繳的糧稅,自然要少得多。”說到這裡,顧之道陰陰地笑了一聲。
聽了顧之道的話,王升桐頓覺眼前一亮。
“顧兄真是老謀深算,端的好辦法。這下,李嘯想打咱們的主意,算是狗咬豬尿泡了。”王升桐嘻嘻而笑。他想了想,又壓低聲音對顧之道說道:“那顧兄打算瞞報多少?”
顧之道微笑著伸出了一根指頭。
“哦,顧兄只瞞報一成?”王升桐有些驚訝。
顧之道搖搖頭:“一半。”
“啊,一半?”
“嗯,我家一萬二千多畝地,若只報一半,一年可就少交2400多石糧食呢。”顧之道笑道。
“好,顧兄好算計,那老弟我,也瞞報一半。”王升桐咬牙道。
。。。。。。
十天後,黃縣、招遠、以及原赤鳳衛內的地主與自耕農們,將土地田契,全部在農牧司備案核查。
那些農牧司官員,根據各人提供的田契,給各人劃定了土地田界,並重新換髮了蓋有赤鳳衛官印的新的土地田契。
與此同時,李嘯將新劃入赤鳳衛的黃縣,下分為5個鄉,招遠縣,下分為6個鄉,分別派出民政司分所,負責各鄉的政府運作。
然後,諸如村長、里正之類的基層半官方人員,也均指定了一批當地素有名聲的老者擔任。從而實現了對各鄉鎮的徹底管控。
至於黃縣與招遠縣城,李嘯則分設為黃鎮與招遠鎮,分別派出官員管理縣城,管理縣城收取商稅。商稅額度也與赤鳳衛一樣,取每個月的銷售額數的八分之一。
果然,在以上諸事皆辦妥後,赤鳳衛官府隨後下令,以各人所定的田畝數,與赤鳳衛一樣,按每畝二斗的標準,分夏秋兩條上交田稅。
大地主顧之道,中等地主王升桐等人,見李嘯的伎倆不過如此,皆心下慶幸暗喜,為自已早作了防備而高興。
其中顧之道在官府的備案,只有5000畝土地,比他原定的6000畝還要少得多,足見其為人之貪婪。
而王升桐膽子小,他思來想去,還是猶豫著報了3000畝土地。儘管他剛與官府核查完土地就開始後悔,不過亦是無可奈何了。
最終,土地清查的結果出來了,竟然有一大半土地畝數,與原先李嘯讓人統計的土地數額對不上。
原先,赤鳳衛登計的地主與自耕農土地有18萬畝,結果核查後,卻只有10萬畝土地得到確認,另8萬畝土地屬於無主之地。
而新納入赤鳳衛的黃縣與招遠縣二地,原先統計的59萬畝土地中,竟只有27萬畝土地確認下來,竟有多達32萬畝的土地,屬於無主之地。
這樣算起來,共有40萬畝的土地,屬於沒有確認的無主之地。
得到這個結果,李嘯大笑起來,具體統計的陳子龍與許秀清等人,同樣是滿臉的笑容。
“大人,你這請君入甕之計策,果是妙極,這樣,我軍收回那回無主之地,那幫地主鄉紳,可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陳子龍捋須而笑。
“最啊,李大人這般好計,足足多出一個縣的土地出來,而且,那些鄉紳瞞報的土地,多為上田與中田,這樣一來,這樣精於算計的傢伙,損失可就大囉。”許秀清亦是一臉喜色。
李嘯一臉笑容地嘆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般傢伙,費盡心思想偷報賦稅,現在卻正好自縛其身,亦是可嘆。”
李嘯沉吟了一下,便陳子龍說道:“這樣吧,臥子,這段時間,由你與農牧司人員一起,並由我派遣軍兵,配合你等工作,將那些無主之地,全部收歸公有。如有反抗鬧事者,就地擒拿,決不輕饒!”
陳子龍笑著大聲應諾。